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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母打斷她,“你從城西到城東,是黑布包著過來的?”
秋月啊了一聲,“沒啊。”
聶母露出個譏誚的神色,“那你不也是拋頭露面過來的?你好歹戴個冪籬啊。”
秋月:“那是什麼?”
聶母:“你們沒去鋪子裡逛過?”
秋月:“我們去買東西。”
聶母:“你買東西,不和賣東西的打交道?”
秋月:“那自然是要說話的。”
“那和你說話的,有沒有男人?”
秋月惱了:“聶大娘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去買東西,自然要和夥計說話付錢啊。”
聶母:“你和賣東西的說話付錢,那青禾和買東西的說話收錢,哪裡不對?”
秋月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
她想說自己只是去買東西,而聶青禾是賣東西,等同於賣笑,但是她不敢說,怕聶母大耳刮子扇她。
不等她說話,聶母繼續道:“來買東西的有男有女,那賣東西的有男有女,哪裡不對?青禾也只給女人梳頭打扮,男人自有夥計招待,哪裡不對?”
秋月無言以對。
聶母冷笑,“回去告訴你們大娘子,不是所有人都能坐在家裡對別人指手劃腳的,我們家裡人是靠雙手做活吃飯的。”
聶母之所以和她廢話這麼多,是因為這些話擺明就是宋母要說的,她一句句懟回去,讓丫頭回去學舌,讓宋母也有個分寸。
秋月氣得不行也沒辦法只得回去跟宋母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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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一進屋就看到宋清遠坐在炕上,正和宋母說話,邁出去的大步急忙收回來,改成蓮步輕移,又把自己走得呼哧帶喘的氣息壓下去,然後從惱怒的臉上堆出甜美的笑容。
“大娘子,少爺,奴家回來了。”
宋母瞥了她一眼,“把話帶到了?”
秋月一撅嘴,“大娘子好心勸她,誰知道她根本不領情,直接把奴家好一頓罵,讓奴家不要多管閒事,還說她窮也不能坐在家裡對人指手畫腳。”說完她飛快地瞅了宋清遠一眼,又連忙把頭低下去用餘光偷窺他。
她從十二歲進宋家,一路看著宋清遠從一個文靜秀氣的男孩子,長成了一個清俊瀟灑的少年郎。她覺得少爺不管怎麼看,都是最好看的,哪哪兒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想到聶青禾對少爺的怠慢,她心裡就氣不過,所以把聶母說的話全都安在聶青禾身上。
宋母聽得直皺眉,臉色也沉下來,什麼指手畫腳,這是在罵她?
宋清遠微微蹙眉,看了秋月一眼,“青禾妹妹這麼說的?”
秋月聽他叫青禾妹妹,越發不爽快,嘟著嘴,“是。她還說男人能在鋪子裡賣東西而女人能上門買,那她為什麼不能在鋪子裡賣東西?還讓大娘子……”她飛快地瞥了宋母和宋清遠一眼,咬咬牙,“去鋪子裡買她的東西。”
宋母冷哼了一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宋清遠溫聲道:“娘,這必然有什麼誤會。”在他的印象裡,聶青禾活潑跳脫,可沒這樣能言善辯。
宋母淡淡道:“算了,能有什麼誤會?她就是對咱家有意見,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往日她多少天去看你一次,現在她多少時間沒去看你?”
宋清遠斂眸,緩緩道:“有十三天了。”
宋母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這倒是記得清楚。她慢條斯理道:“前兒我讓秋月去給她送絨花,才知道她病了幾日,我身子不舒服,就打發秋月去送了補品和禮物。”
宋母的身體是根據需要不舒服的。
宋清遠:“那我代母親走一趟。”
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