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可以快意恩仇,卻也把自己的心徹底拋棄,不復為人。
聶青禾醒了,正摸著旁邊的被窩發愣,賀馭一晚上都沒回來?
她正要問人呢,就見賀馭大步走進來,竟然還穿著昨兒的衣服,她問:“你昨夜出去忙了一宿?”
賀馭:“也沒,太晚了在外院兒迷瞪了一會兒。”
聶青禾朝他伸手,“過來陪我再躺會兒。”
賀馭解開腰帶把外衣脫了丟在旁邊的衣架上,脫掉鞋襪過去摟著她重新躺下。
聶青禾就跟外間的娘子說,讓她們只管吃早飯去,她和賀馭要再睡一會兒。
等她們走了,她枕在賀馭手臂上,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柔聲道:“賀馭,我可不是玻璃人兒,只能享受你的關心和愛護,不能和你同擔風雨。這是有幸遇到你,假若沒有你,我這輩子也會過得好好的。”
聽見她說假若沒有他,賀馭的心就揪了一下,收攏手臂抱緊了她。
他摸索著她的肩頭,“我不喜歡假若。我只喜歡你已經嫁給我。”
聶青禾支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所以啊,你有事就得告訴我,不能瞞著我,不能擔心我知道了不好。沒有什麼不好的,這世上沒有我接受不了的事兒。”
賀馭沉靜地與她對視,是啊,他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勇敢能幹的小姑娘,怎麼嫁給她以後他就把她當個碰不得的小人兒了呢?他的愛不由自主地在弱化她,想讓她和別的女人一樣柔弱,一樣依靠他。
這是他的不對了。
他立刻就檢討自己跟她道歉。
聶青禾笑了笑,親親他的下頜,再親親他的唇角,“說吧。”
她看著賀馭嘴唇動了動,眼圈卻先紅了。他是冷白皮,紅眼圈的時候就格外明顯。她一怔,忙捧著他的臉,“長安,是很難過的事兒嗎?”
賀馭摟著她側了個身,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樣子完全暴露在她眼前。他用很簡短的,儘量不帶感情的話把那件事跟她說了一遍。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聶青禾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緊緊地貼在他身上,用力地回抱他,然後什麼都不用說,就讓他靜靜地感受她的支援和理解。
傷心了就可以哭,哭完了就可以傾訴,男人和女人一樣,沒必要強撐著。
他從前無人傾訴,只能自己憋著,像個鐵人一樣沒有表達悲痛的權利。
現在有她,她給他宣洩的懷抱,讓他哭,讓他傾訴他的難過。
賀馭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生氣難過的時候趴在母親懷裡哭一下就好了,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再也沒有跟人流露過自己的脆弱和悲傷。
他像野獸一樣,自己舔舐傷口,自己吞嚥痛苦。
如今他不用那麼孤獨了。
他抱緊她,謝謝。
半個時辰以後,賀馭已經恢復如初,他要去調查這件事,不管多難過都要調查清楚。
聶青禾也穿衣起來,她道:“你還是先進宮,跟陛下言明,然後讓錦衣衛把安國侯府控制起來吧。”
賀馭沒想到她會給自己提建議,他想了一下的確這樣更好,他點點頭,“好。”
聶青禾:“舅舅那裡,我幫你說。”
賀馭:“嗯。”原本他是想先告訴舅舅的,既然如此他進宮,聶青禾去告訴舅舅也行。
他倆先去吃飯,他叮囑她,“不要騎馬,坐車去,慢一些也沒關係。”
洛娘子懷相沒有聶青禾好,為了離太醫院近方便問診,所以他們是搬回洛陽侯府的。洛將軍自然要回去陪女兒,而聶父聶母也隔三差五過去。聶青禾這陣子忙新品,有幾天沒過去了,正好今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