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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冷淡地說:“那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安茹長得五官端正,可安秀相貌極其一般,讓人看了會聯想到齧齒類動物。
安秀切了一聲,用手抹了抹塗了桂花油,把頭髮梳理的全是油光的頭髮說:“我覺得我比你長得好看多了。”
沈溪沒再理她,轉身要走,安秀又說:“沈溪,你有認識的軍官不,給我介紹一個,我媽想讓我嫁給肉聯廠職工,我不樂意。”
沈溪扭頭就走:“沒有,有也不會介紹給你。”
上午沈溪並不算忙,再加上惦記著安秀的事情,擔心她去給胡司令填堵,於是又跑樓上去看。
剛好看到一個年輕軍官從胡司令病房出來,安秀叫住他:“同志,你好。”
軍官的上衣是四個兜,普通士兵是兩個兜,很好分辨。
那軍官停下腳步,疑惑地問:“同志,你有事嗎?”
安秀走上前去說:“我是胡司令的親戚。”
大哥是胡司令的乾兒子,她是大嫂的妹妹,非要說親戚的話,沒毛病,可這種自報家門的方式讓沈溪覺得很尷尬。
沈溪就站在樓道拐角處聽他們兩個說話,她這才明白安秀來這兒的目的,一是討好胡司令,一是她在這兒守株待兔,想結實一些來探望胡司令的年輕軍官。
她這個目的好尷尬,不是給大哥大嫂拖後腿嗎?
看倆人相談盡歡,安秀還說自己是小學老師,沈溪實在忍不住了,從拐角處走過來,直接說:“安秀,你不是在肉聯廠上班嗎,怎麼說是老師?殺豬的工作也是為社會主義服務,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直接說的。”
年輕軍官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沒再多看安秀一眼,拔腿就走。
安秀鬧了個大紅臉,嘴巴囁嚅著,半天才說:“你破壞人家好事。”
沈溪笑笑:“只要你撒謊,我聽見就會揭穿你,你最好離開醫院。”說完轉身就走。
安秀覺得很沒面子,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灰頭土臉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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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週末,沈溪一大早就做了糕點,並帶上這幾天給老人家裁製的上衣去看望嚴岐伯。
嚴岐伯今年七十多,獨自居住在幹休所的一棟二層樓內,幹休所門禁很嚴格,沈溪到了幹休所門口讓門衛往裡打電話,嚴岐伯的孫子嚴啟明把她接了進去。
要論起輩分,嚴岐伯跟沈父沈母是按照平輩在來往,嚴岐伯的孫子跟沈溪差了一輩,但年齡都差不多,沈溪又叫嚴老師父,這輩分就有點亂,她跟嚴啟明平時就互相稱呼名字。
兩人往裡邊走著,嚴啟明說:“爺爺失明後脾氣變得特別差,誰都不願意見,本來這訊息我們保密,就是怕大家來看望他。你師兄上星期還來過,老頭子都沒見他,我估計你也見不著,咱們只能去試試。”
沈溪點了點頭說:“我該來看看他老人家,他見不見我沒關係。”
六七十年代白內障手術水平相對一般,但沈溪想他們應該能找到頂級專家給嚴老先生做手術,於是就詢問為何不做手術。
嚴啟明說:“爺爺有高血壓跟糖尿病,就身體狀況來說,不適合做手術,我們不讓他做,他自己想做,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他看我們也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