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跟完一臺手術,在樓道里走著,聽見倆護士在說話:“這下咱院長麻煩了,西南軍區司令腰上那個彈片根本就不能取,取了彈片破壞神經他會癱瘓,不取壓迫神經他也會癱瘓。可西南軍區司令跟咱院長是朋友,說要是治不好一木倉斃了院長,雖然是玩笑話,可咱院長也夠慘的,原先被副院長壓著,現在又轉來這麼一個病人。”
沈溪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想這個西南軍區司令也夠霸道的。因為沈戍東就在西南軍區,她特意放慢腳步,多聽了兩句。
“別說院長,醫生護士還不是倒黴,誰被安排給他手術誰就得倒黴死,你說他癱瘓了總不能賴醫生吧。”
聽著聽著,竟然還聽到沈戍東的名字,也受了傷,沈溪心裡一驚,她們說的是大哥!她趕緊跟兩個護士問了沈戍東住哪個房間,聽說住二樓,趕緊往樓上跑。
推開朝南向的房門,看到沈戍東就坐在床上,手臂上纏著紗布,沈溪一急,眼淚就要下來了。
看到沈溪,沈戍東大跨步走了過來,在沈溪頭髮上摸了一把,笑道:“我來的急,還沒來的急跟你說,你看你,急啥?”
“大哥你哪受傷了,西南軍區治不了,還要到杭城來治?”肯定是很重的傷。
沈戍東說:“我這胳膊是小傷,很快就好了,我是陪我們軍區司令來的,邊境衝突,他腰椎上嵌進去一個彈片,來杭城取彈片,我這胳膊是替他當了一枚彈片才受傷,不過沒什麼事。”
大哥沒事真是太好了,沈溪才放心了,本來還以為是多重的傷呢!真是驚喜。
而且見到大哥很開心,就是那種孩子見到孃的感覺。
沈戍東能感覺出她看到自己時的那種踏實感,拍拍她的肩膀說:“這段時間委屈你了,可惜我離的遠,不能護著你。”
沈溪笑笑:“我挺好的。”她真挺好的,一點都不委屈。
“你跟陸嶺過得好嗎,你跟他在一起我放心,陸嶺這個人絕對靠得住。要不是你跟他在一塊我大概只能乾著急。”沈戍東說。
沈溪點點頭:“我們倆挺好的。”
沈溪兄妹倆有很多話要說,她先問了司令的傷勢,確實如護士所說,彈片壓迫到神經,醫生們的意見一致,取不取出來都會癱瘓。沈戍東說:“胡司令來杭城治傷,一是他跟吳院長是多年的交情;二是來找嚴岐伯主刀。”
“我師父!”沈溪叫道。
沈戍東點頭:“可是我們到這兒才知道,嚴岐伯得了白內障,雙目失明,他家人沒有對外說這一訊息,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情況。”
沈溪啊了一聲,她印象中嚴岐伯耳聰目明,她還真不知道老人家得了白內障。
不是沈溪不去看望老人家,是她回杭城後,熟悉的人除非來找她,她就沒主動聯絡過。
她其實應該去看望師父。
沈溪問:“那我師父做不了手術,誰給做手術呢。”
沈戍東苦笑一聲:“沒人願意給做啊,就胡司令那脾氣火爆的很,動不動崩了人家,誰給他做手術失敗都會吃不了兜著走,誰願意給他做啊,聽說吳院長在組織杭城專家會診,杭城專家做不了的話就去海城、京城請專家吧。”
其實他知道大家都惜命呢,那些專家更不願意來,不過他不願沈溪擔心,就沒跟她細說。
沈溪聽他這樣說,就略略放了心。
然後他們又說到沈戍邊和沈戍疆兄弟的事情,沈溪跟他說了把兩個兄弟又弄回家具廠的事情,她說。
沈溪覺得本來壓在她肩上的膽子轉移給大哥了,渾身輕鬆,她告訴沈戍東:“咱家裡攢的那些貴重東西,媽儲存下來一些,都在我這裡呢,我怕二哥三哥胡來,就沒跟他倆說,他倆沒錢了我會補貼他們一些,他倆餓不著。”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