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浪費了這麼多年?”
林知瑾說:“這就是命吧。雖然失望,我還是會繼續找你爸,是活是死,直到打聽到他的訊息。只是,後來地主小姐的身份還是影響到了我,運動期間我也曾作為文藝工作者,到幹校參加農業勞動,接受再教育,跟別人不一樣,我是實實在在的地主家小姐,我是最後一批迴城的,所以又耽誤很多時間。”
沈溪不勝唏噓,她也去過農場,不用林知瑾多說,能想象出她的經歷。
如果她一直在大榆樹生產隊,張滿倉是大隊長的話,也許會過得好一些。
也就是說,顧遠韜轉業到西北,可林知瑾卻在幹校,這樣兩個人絕對不會有交集。
“後來你們是怎麼遇到的?”沈溪問。她對這一點太好奇了。
林知瑾無奈地笑笑:“我們也是前幾天才遇到,我重新回到工作崗位,跟一名同事下部隊採訪,途中為了節省時間,從結冰的湖面上走,除了我跟同事,還有十幾名一同在冰上走的路人,冰面裂開,我們都掉進了冰縫裡。”
她又美又颯的臉龐帶了柔和的神采,說:“是你爸救了我們,他是西北棉槐縣公安局局長,正好路過,把我們都救了起來,我當時特別激動,想不到這個時候遇到你爸,可是湖裡的水太冰,他被冰水激到,上岸後就走不了路了。”
沈溪更加唏噓,這是造化弄人嗎,倆人剛見面一人就癱瘓,還是因為救另外一個人。
林知瑾的溫柔神色褪盡,神情逐漸暗淡:“我想嚴老先生醫術高超,興許有辦法,就帶著他來找嚴老先生。”
聞言,沈溪趕緊問嚴岐伯:“師父,你有辦法治嗎?”
要是嚴岐伯治不了,就沒人能治得了。
嚴岐伯也為倆人的事情感嘆不已,他說:“要是發現不能動彈馬上就治療效果會好一些,他們坐火車過來,已經耽誤了六天時間,用針灸加沙袋熱敷,興許能好,不過看造化,不能保證。”
沈溪頭次從嚴岐伯臉上看出這樣遺憾的表情。
聽他這樣說,林知瑾跟顧遠韜都非常平靜。
沈溪想了想說:“我會針灸,要不我給我爸治療吧,你們倆住到我家去。”
當務之急是給顧遠韜治療。
嚴岐伯說:“可以,針灸一天一次,沙袋熱敷一天兩次。”他還跟沈溪說了針灸跟熱敷的方法。
沈溪有好多話要對林知瑾說,於是她說:“媽,跟我回家吧,我家在船山縣,咱們現在就走。”
林知瑾跟顧遠韜並未推辭,當即決定跟沈溪走。
倆人只帶了簡單行李,陸嶺拎著兩人的行李,林知瑾推著輪椅走在前面。
看著兩人的背影,沈溪突然笑了笑。
按她所知的書裡內容,因為她的死黑化的是林知瑾還是顧遠韜?
按林知瑾果敢爽利的性格完全有可能。
顧遠韜這個黑化輪椅大佬也很好理解。
不管是誰,他們都愛她。
她現在活得好好的,段鵬程數罪併罰,被判終生□□,他現在在農場種地,也是咎由自取。
因為知道劇情帶來的不確定和不安,她都可以放下了。
看她唇角揚起,陸嶺偏過頭問她:“高興?”
沈溪點點頭,感覺溫暖,還覺得這件事很戲劇性,發展到現在,她所有的疑惑已經解開。
輪椅推至車邊,陸嶺舒展雙臂,直接把身高足有一米八的顧遠韜抱到車上,放到副駕駛的位子,沈溪把輪椅跟行李都放到後備箱,六人乘坐一輛車返回船山縣。
在車上,沈溪跟倆娃說這倆人是他們的親外公外婆,倆娃就跟說相聲似的追問情況,沈溪只囫圇地撿能說的說了。娃還太小,等以後再告訴他們詳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