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異母的弟妹,弟弟二十歲,妹妹十七年,這些東西都是從一家人嘴裡勻出來的。
陸嶺跟他父親關係不好,可沈溪對陸劍堯充滿感激,畢竟幫助了她,還給寄來這麼實惠的東西。
她跟陸嶺的立場註定相反。
“這些東西我們收下嗎?”沈溪問。
毫無疑問,要是沒有沈溪,陸嶺會把這些東西退回去,儘管會花好多郵寄費。
“收下。”陸嶺簡潔地說。
沈溪開啟那個布包,裡面是衣料,很高階的衣料,在大城市的外貿商場才能買到。
兩塊冬天的毛料,米色、藏藍色和鐵灰色,兩塊春秋的衣料,白色和藏藍色。
這下有新衣服穿了。
她把春秋的兩塊衣料抖開,目測各有八尺,她驚喜地招呼陸嶺:“你別不高興啊,其實這東西都是給咱倆的,陸伯伯在照顧我,也不至於不顧兒子,把那些好東西都給我吃。你看這布料的顏色,明明有給你的,正好可以做兩條褲子、兩件上衣。”
他瞥了眼衣料,絲毫不感興趣地說:“給你自己做衣服吧,我穿軍裝,軍裝最自在、合身。”
陸嶺沒有便服,也沒睡衣,一天二十四小時軍裝不離身。
沈溪把布料重新疊起來,她吃吃地笑:“我可不敢獨吞,做兩套衣服,那樣咱倆就穿情侶裝啦。”
陸嶺敏銳地捕捉到情侶裝三個字,他沒聽說過這個詞,但理解字面意思。
他心頭微動,想象出了跟她一起穿情侶裝的樣子。
可當目光滑過她的臉龐,她的神情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情侶裝在她看來就是兩件一樣的衣服而已。
這麼親密的詞在她心裡卻沒有特別含義!
真的很招人煩。
沈溪還是最糾結那個重要問題:“嶺哥,陸伯伯讓你跟我結婚,你怎麼就同意了啊?我想以你們父子的關係,你不同意才正常。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既然提到這個話題,不如問得直白一點好了。
陸嶺輕描淡寫地說:“舉手之勞。”
怎麼可能是舉手之勞呢,明明會影響到他的前程,會妨礙他在正好的年齡戀愛結婚生子。
沈溪知道陸嶺以後在軍中發展得很順利,可是陸嶺不知道,他明白他將面臨什麼?
從這個角度問不出什麼,沈溪只好換個角度問:“你不會是早就喜歡我了吧?”
她很緊張地看他,真是這樣的話他喜歡原主。
她不希望陸嶺喜歡原主,雖然原主說她倆其實是同一個人。
或許根本就沒有原主,她只是覺醒了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而已。
陸嶺簡直受到驚嚇,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純澈毫無心機又溫婉如秋水的眼睛。
別的姑娘問這樣的問題會感覺羞澀,或者壓根就不會問,可她那樣坦然,就像是問你吃飯了沒有。
她粉唇微張,期待地等待他的答案。
可她為什麼會緊張,他喜歡她,會讓她感到壓力和負擔?
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他走到她面前,彎下腰,像兄長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嗤笑一聲:“你想多了。”
他臉上的表情在說:怎麼可能?就你?你哪來的自信!
為什麼那表情裡,還帶著幾分嫌棄!
這表情騙不了人。
沈溪感覺自己被狠狠地嫌棄了。
其實她還有心理壓力,陸伯伯因為她是沈父女兒才幫她,可她只是個養女,如果父親的戰友們都知道她是養女,還會幫她嗎?
她覺得心虛,只能牢牢抓住陸嶺。
之後,陸嶺又是鋸木板又是拼接,給自己做張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