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衝出來,”程馳把車停下來,湊近了低下頭,“抬頭,我看看。”
蘇淼不自覺地往後一縮,擺擺手:“沒事,看不出什麼。”
程馳沒說什麼,自覺地往旁邊退開了點。
他感覺得到,蘇淼最近雖然仍舊每天和他同進同出,但總是有意無意地保持距離,也不像往常那樣和他打鬧了——他都已經好幾天沒擦過鞋了。
他幾次想開口問,都沒能問出口,怎麼問呢?總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揪著她小辮子控訴“你為什麼不理我”吧。
兩個人心裡都壓著事,一路上沒什麼話,只是並排默默地騎著車,任由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長。
蘇淼回到家迫不及待地去洗澡,站在花灑下面把自己衝了又衝,用毛巾來回搓臉上被那男生碰到的面板,搓得都發紅髮燙了,這才停了手,藉著水流聲的掩護捂著眼睛哭起來。
在淋雨房裡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她撲倒在床上把史努比蹂躪了一番,心裡覺得好受些了。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和畜生有什麼好計較的。
比起這個來,她更擔心程馳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