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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情人節剛好和小年夜是同一天,蘇淼怕被他笑話,故意只說小年夜,不提情人節。
程馳卻道:“對了三水,正要跟你說,我要去我爸那兒過年,小年夜去,年初二左右回,你幫我跟阿姨和蘇老師說聲謝謝。”
蘇淼沉默片刻,整理了下情緒,儘量不讓失望流露出來:“嗯,沒事,你難得陪陪叔叔,好好玩,我們反正什麼時候都能見。”
如果程馳爸媽的離婚案子判下來,他以後見程遠帆的機會就更少了,雖然他們的關係不太像一般父子,但畢竟血濃於水,於情於理都該陪他爸過這個年。
“對不起,”程馳在電話那頭道,“以後每個情人節我都陪你過。”
“你說的啊,”蘇淼不由一笑,“不對,我還不一定有空呢。”
過了兩天,顧招娣終於回了南林,蘇淼旁敲側擊地跟她打探訊息,這才知道蘇益民那一番沒頭沒腦的說教是打哪兒來的。
原來蘇益民代班主任的那個班級裡有個女學生在冬令營期間跳水庫自殺了。
據說是因為和同年級一個男生早戀,男生提出分手,女生一個想不開,半夜悄悄溜出度假村,
蘇益民急急忙忙戴上眼鏡穿好衣服, 一邊喊著“來了”一邊跑到門口, 往貓眼裡看了看,見是學生家長,以為他們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趕緊開啟門。
“出什麼事了?”蘇益民想到自己還沒洗臉刷牙,很不好意思。
這拘謹的神態落在學生家長的眼裡, 就成了做賊心虛的證據。
他們來時只是模模糊糊的想討個公道, 心裡隱隱約約也擔心冤枉好人, 但是他是好人,那他們算什麼?反咬一口的狗嗎?他們太需要一點蛛絲馬跡來證明自己沒錯了。
“你為什麼害我女兒!”女人衝上來揪住蘇益民的衣領,紅腫的眼睛裡滿是悲憤。
“等等……”蘇益民覺得自己大概還沒睡醒, 語無倫次地解釋,“這……這從哪兒說起來的?陶瑩瑩媽媽,你先別激動……把話說說清楚……”
“清楚?好,我就跟你說道說道!”陶瑩瑩爸爸把妻子往後一拽,挺身上前, “為什麼我們瑩瑩走前電話打給你?”
“這要問你自己女兒去!”顧招娣也穿好衣服出來了, “來找我們幹什麼!莫名其妙!”
蘇淼下了床,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厚外套走出房間:“媽, 怎麼了?”
“回房間去!把門鎖上!”顧招娣回頭呵斥道。
蘇淼遲疑了一下乖乖回房間關上門保險。
那女生家長一聽女孩子的聲音,眼珠子都發紅了, 自己的女兒沒了,憑什麼害了人的女兒卻好端端的!
這聲“媽”把她心底僅剩的一絲猶疑也抹去了,就是拼上她這條命也必須給女兒討個公道!
男人罵了句髒話, 指著蘇益民的臉冷笑:“你不心虛你給我們家塞錢?不就是想堵我們的嘴嗎?”
兩夫婦傻了眼,蘇益民氣得直髮抖:“我送錢給你們還送錯了!行,行,你不要還給我!我辛辛苦苦賺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還送出仇來了!”
學生家長一時語塞,攛掇陶瑩瑩父母來鬧事的幾個親戚朋友一直捱在後面看熱鬧,這時候七嘴八舌地上來幫腔了。
“學校才拿五千你拿一萬,你那麼好心怎麼不賣了房子捐給希望工程?”
“人在做天在看,做了虧心事小心鬼敲門!”
“一萬塊錢就想堵住別人嘴,開車撞死人也要賠幾十萬呢!”
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句車軲轆話,說來說去就是那一萬塊錢的白包和那通電話。
蘇家門口大年初一堵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很快驚動了左鄰右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