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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沐文和他們寒暄了幾句,指了指音樂教室的門:“訓練快開始了,我先進去了,阮娟你有空來我家玩。”
蘇淼聽得出來這是句客套話,顧招娣打發關係平平的客人時就是這樣三心二意地敷衍一句:“有空常來玩啊。”
謝沐文走了之後,阮娟在原地站了會兒,好像忘了怎麼邁腿一樣。
蘇淼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沒想到謝沐文這麼nice啊,一點架子都沒有。”
“是啊,”阮娟看了看陽光穿過玻璃窗投在走廊上的巨大光斑,菱形的,像撲克牌上象徵財富的方塊,“有錢真是很好的。”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腦,有種不屬於他們這個年齡的沉重。
後來蘇淼才明白她說這句話的意思。
攝影社是個不怎麼受歡迎的邊緣社團。
首先器材要求就能攔住大部分人,二來攝影社隔三岔五要出去掃街,難免風吹日曬的,想舒舒服服混個社團分的也不會選。
因此這一屆的高一新成員只有五個人,加上高二年級的老成員,總共也就十一個人,和熱門社團比起來簡直可憐。
幾乎所有成員都是鐵桿愛好者,周恬恬是唯一的異類,同時也是唯一的女生。
作為唯一的女生,並且還是個漂亮的女生,周恬恬在攝影社的地位簡直可以用眾星捧月來形容。
“社長,”她舉起胸前的卡片相機,“吶,這次我帶相機來了,你們可別再笑我啦!”
社長今年高二,是個宅男,做夢都沒想到在這種光棍社團裡還能碰見漂亮妹子,立即背叛了單反教:“哦,這款啊,我知道,新出的,成像很好。”
其他人做不到像他這樣睜眼說瞎話的程度,不過也紛紛鼓勵道:“器材不重要,先練眼力和構圖,你很有天賦的。”
是得鼓勵啊,不然人家一洩氣退了社可怎麼辦。
“你們別安慰我啦,”周恬恬撅了撅嘴,十分識趣,“我也知道單反好,可是單反太貴啦,再說了,像你們這樣技術好的才需要講究器材,我用什麼都是臭水平呀。”
這話很讓人受用,極個別自命清高看不起她水平菜的老社員也被撓到了癢處。
“別擔心,我教你。”社長自告奮勇。
周恬恬受寵若驚,眼睛一亮:“真的嗎?”
隨即又黯淡下來,擺擺手道:“學長已經高二了,還要準備物理競賽,已經那麼忙了,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
周恬恬不等他說完,趕緊對著角落裡的程馳道:“程馳你教我好不好?”
“我技術太爛。”程馳抬頭笑笑,說完立即低下頭,繼續擺弄他那臺舊佳能膠片單反——他一個學生用哈蘇太惹眼,參加社團活動一向只帶以前的老機子。
周恬恬堅持不懈:“沒關係啊,只好比我好就行了。”
“對不起,還是不了。”
如果說剛才還照顧她面子,這下就是明晃晃地拒絕了。
周恬恬咬著嘴唇不說話,臉慢慢憋紅,大眼睛裡似乎有淚光。
社長譴責地看了一眼程馳:“恬恬,我有時間的,我來教你。”
周恬恬掃了一眼他手裡的尼康d3,輕聲道:“謝謝學長,那就麻煩你了。”
攝影社散了之後,社長和周恬恬並肩走出綜合樓。
社長看她情緒低落,知心大哥哥一樣安慰道:“彆氣餒,女追男隔層紗。”
周恬恬仰起臉,用力點點頭,笑得像日劇女主角一樣明媚又堅強:“學長你真好!”
一轉眼到了十月中旬,秋光晴好,南林連著好幾天都是風輕雲淡的天氣。
蘇淼在第一次化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