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何處?”
虞瑤抬眸看他一眼,他慢慢道,“不管去哪兒,讓祁寒川跟隨保護你們。”
“祁將軍乃是朝廷棟樑。”虞瑤說,“讓他這樣一直這樣負責跟隨保護我們,未免大材小用。”
楚景玄問:“可是他哪裡做得不夠好?”
虞瑤聽言也不好堅持,以免叫楚景玄認為祁寒川失職。
她微抿了一下唇:“祁將軍做得很好。”
不覺間同楚景玄將話說到此處,而想說的不止昭兒的事情,虞瑤暗自理一理思緒,重又開口:“陛下既不準備帶昭兒回去,我會繼續照顧好他。他日若陛下改變心思,再譴人來與我商量便是。只……陛下貴為一國之君,實不宜這般長期在外逗留,往後實在無須如此親力親為。”
這話說得很委婉,話裡的意思卻不難懂。
她在說,讓他往後不必再尋她。
楚景玄對虞瑤想說的這些話是有心理準備的。
儘管如此,當親耳聽見,依舊呼吸一滯,愁悶、懊悔、苦澀諸般情緒湧上心頭,將他湮沒。
垂在身側的手又一次緊握成拳,手指被捏得咯咯作響。
他幾乎控制不住心底悲慼,想問她一問她為何不願意與他重新開始。
但顯然這是他的執念,是他自己放不下。問了又如何?即便問出口也不是不知道會得到怎樣的答覆,甚至當他問出口之後,他們之間這份表面的平靜會被撕破。
他知道,她而今想要什麼。
她想要平靜的、不被打擾的生活,想遠離紛紛擾擾,他能給,亦是尚且能為她做的最後一點事。
楚景玄仰頭看一看頭頂的圓月,壓下心底洶湧的情緒。
他單單回虞瑤一個字:“好。”
虞瑤不曾想過會這麼順利,她一雙眸子望向楚景玄,藉著月光辨認他面上表情,未從他眉眼窺見不滿的端倪。雖不知他為何答應得如此輕鬆,但她知道他答應下來,便不會出爾反爾為難於她。
“謝謝你。”
從鞦韆上下來,虞瑤立在楚景玄面前,微微仰頭去看他,輕聲道,“陛下也要保重身體。”
楚景玄望入虞瑤的雙眸,眼底流露溫柔意味。
他嘴角微彎,仍是那樣一個字,回應她帶著關切之語:“好。”
“碧珠和瑞王明日啟程回闕州城。”虞瑤問,“陛下哪一日啟程回京?”
楚景玄凝視著虞瑤,放軟語氣:“我想送一送你們。”
“靈河縣尚有許多瑣事未打點清楚,陛下留下恐怕耽誤許多功夫,畢竟出來得太久,該早些回去才是。榮王之事,不是得陛下回去主持大局麼?”虞瑤和和氣氣與楚景玄分析情況,勸說他早日回京城,“左右有祁將軍在,陛下也可以放心。”
楚景玄便沒辦法堅持。
他不覺沉默,虞瑤遲遲等不來他的那聲“好”,垂眸道:“我有些乏,陛下也該回去休息了。”
原本虞瑤不想選在中秋同楚景玄提這些。
只楚景玄主動問起,既瞞不住,便順水推舟同他說了。
他不提舊事、不談舊情,虞瑤也沒有主動提起,目下同他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也以為足夠。
多看楚景玄兩眼,見他無意聊別的,當下轉身往廊下去,準備回房休息。
楚景玄目光追隨著虞瑤的身影。
他痴痴看著,深深意識到自己將又一次失去,心中一陣鈍痛,終是按捺不住,幾步追上去,從後面將她抱住。
驟然被攬進一個溫暖懷抱,虞瑤的身形頓住。
繼而覺出楚景玄的手臂用力箍住她,哪怕她沒有掙扎。
貪戀輕嗅虞瑤髮間清香,楚景玄低下頭,感覺著懷中溫軟的身子,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