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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虞瑤隨送靈隊伍去往皇陵,又將對虞太后一片忠心的流月留在皇陵,此後為虞太后守陵。
這是流月自己請命的,虞瑤也認同她的想法。
而這般舉動落在外人眼裡自然從中品出一番別的意味。
到底流月本便是虞太后安排在虞瑤身邊的人,虞太后去世,若早有不滿藉機處置不算稀奇。
何況終究也不過一個宮女罷了。
比起這個,眾人更關心往後皇后會如何。
在南苑護駕之前,六宮妃嬪認定皇帝陛下對皇后不滿已久遲早廢后。
可是現下有那麼一樁大事橫在這中間,難免撲朔迷離。
朝堂上的大臣們卻最快做出反應。
一封封彈劾虞家的摺子陸陸續續出現在龍案上,其中許多陳年舊案被重新擺出證據,證明和虞家有牽扯。
南苑之事後,礙著虞瑤這個皇后護駕有功,對楚景玄關於虞三爺的處置多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下提及的這許多案子裡,涉及結黨營私乃至於貪贓枉法,又毫無疑問屬於另一層面的事情了。
朝臣們心知肚明。
虞家人往前敢做這些事全憑虞太后撐腰。
而今左右虞太后已逝,少了顧忌,便不停不休奏請楚景玄查明真相。
此前虞三爺和趙家的衝突讓趙家心裡憋著一股氣,見此形勢,少不得在其中出一份力。
僅僅如此,楚景玄尚有餘力周旋。
卻很快又有大臣奏稟道虞家人和南苑刺殺一案擒獲的亂臣舊部暗中有來往。
那些被擒獲的亂臣舊部所涉及的乃是謀逆之罪,罪不容誅。
這一封奏摺一出,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倘若虞家和亂臣舊部有來往,自可光明正大懷疑同為虞家人的皇后虞氏“護駕有功”存在蹊蹺。
不能不說是事關重大。
朝臣們尋常情況下雖往往各有心思,但在虞家的事情上,態度出奇一致。
他們要皇帝徹查虞家,上書諫言虞瑤不勝其任,不堪一國皇后。
楚景玄檢視過呈稟上來的書信往來證據。
虞家確實有人與亂臣舊部有過聯絡,只也是早年間的事情,不能證明虞家與南苑刺殺有關。
說來幾分的可笑。
虞家當年設計他虎口救人,他曉得那是虞太后、是虞家做得出來的。
可若要論不臣之心……
楚景玄也曉得,虞家的人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能力。
他膝下無子無女。
誠如虞太后生前幾次三番變著法子要他宿在鳳鸞宮,盼著他早些有嫡長子,圖的無外乎是延續虞家富貴榮華。
讓身為皇后的虞瑤為他孕育嫡長子。
這是最穩妥、最奏效的法子,而不是冒著巨大風險去勾結亂臣舊部。
然而,不管是虞太后或其他人皆不清楚,在朝局穩固、在徹底收攏皇權之前,他根本沒有半分要子嗣的打算。虞瑤不會有身孕,後宮其他妃嬪更不可能會。
但與虞家有關的這些事愈演愈烈,他必須得有所應對。
要平息這場風波,既需要花費精力也需要花費時間,一朝一夕難以解決。
楚景玄煩躁將手中奏摺扔在一旁。
他閉一閉眼,抬手摁了下眉心,問常祿道:“皇后在做什麼?”
虞太后去世之前,虞瑤說過要回鳳鸞宮。
楚景玄沒有放她回去,這些日子依然把她拘在宣執殿的側間裡住著。
“回陛下的話。”
玉階之下,常祿恭敬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用過晚膳後便一直在看書。”
這答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