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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佯作不知,問她為何在此處。
虞瑤支支吾吾半天,漲紅著臉垂眸低聲說出一句:“迷路了。”
迷路自可找宮人引路。
楚景玄不信,好整以暇看她,直看得她小臉紅透,終把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一隻受傷的鳥雀被送到他面前。
“陛下,它受傷了。”虞瑤軟軟對他說。
於是他帶著她和那隻受傷的鳥雀去宣執殿,命人去請御醫。
不僅要救受傷的鳥雀,也認真和他約定待鳥雀傷愈他們要一起將它放飛。
他答應了她。
如此種種,他便相信她心性純良,赤誠無邪,相信她不知朝堂內外彎彎繞繞,相信虞太后和虞家那些事與她一個小娘子沒有太大的關係。即便聽見她對旁人說不願意做他的皇后,仍覺得或另有因由,兩個人的關係有回寰的餘地。
直至查出那年秋狩,他從虎口救下虞瑤性命,實為虞太后與虞家有心算計。
幡然醒悟,她為何要說不願意嫁他。
他曾那樣相信她。
捧上一顆真心,她卻將他的真心踩在了腳下。
既如此——
既她本不願做他的皇后,既她為此痛苦,他便偏要將她困在這宮裡,看一看她的這場戲,準備演到何時。
楚景玄壓抑著怒氣回到宣執殿。
入得側間,望見博古架上花觚裡一把微枯的梔子花,看得那花幾息時間,記起前幾日虞瑤在這裡捧著他的手為他包紮傷口,頓時怒從中來:“把這破花扔了!”
作者有話說:
你扔花的樣子好瀟灑,你撿花的樣子好狼狽┭┮﹏┭┮
錦書
一場鬧劇,幾敗俱傷。
然而轉過頭來,想要繼續過下去,便得學會裝聾作啞。
貴妃霍雪桐雖被禁足,但其他妃嬪和往常一樣晨起至鳳鸞宮向虞瑤這位皇后娘娘請安。
昭熙殿那些事亦已是六宮皆知。
虞瑤待妃嬪們一貫不偏不倚、態度寬和。
她們來請安,通常閒話幾句,留得一盞茶時間便會放她們回去。
在今日也是如此打算。
然坐在下首處的淑妃趙晴柔見無人提昭熙殿與霍貴妃,終認為少幾分樂趣。
“往日貴妃娘娘在不覺得,今日貴妃娘娘不在,方覺出兩分冷清。”
淑妃抿一口涼茶,兀自傷懷般道,“念及往後兩個月要見不上貴妃娘娘一面,竟已感到寂寞。”
賢妃林舒敏聽言嗤笑一聲。
她向來看不上趙晴柔,此時同樣不留情面:“淑妃寂寞,大可以去昭熙殿陪霍貴妃。”
“霍貴妃被禁足,又非不許旁人前去探望。”
“淑妃自可去與霍貴妃訴衷腸。”
趙晴柔被賢妃毫不留情的幾句話刺得臉上一白,一時無言相對。
她便沒有一次能夠在林舒敏面前佔到嘴皮子上的便宜。
下首處坐著的其他妃嬪樂見看戲,並不插嘴。
其中心思敏銳些的,無不如賢妃一般將淑妃話中炫耀之意聽得明明白白。
霍貴妃被陛下親口下令禁足兩月。
正所謂君無戲言,霍貴妃這次想要被免於責罰頗有些困難。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短,況且這幾日陛下不曾入後宮,更不曾去昭熙殿見過霍貴妃。
冷眼瞧著,陛下此番確未必有繼續迴護霍貴妃的意思。
這一樁事細數起來,須追溯回本月十五那日。
十五那夜,陛下按照慣例去鳳鸞宮。
御輦落地也不過一刻鐘,霍貴妃的人便到了,道霍貴妃身體不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