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分寸,折回來時,吃食和湯藥一道送來了,她從常祿的手中接過食盒,重新入得殿內,回去側間。
一腳踏入側間,便見楚景玄目光幽幽望著她。
虞瑤忽視楚景玄眸子裡透出的古怪,語氣溫和道:“不管怎麼樣,陛下總歸得用膳喝藥。”
楚景玄只是盯著她看。
虞瑤便自顧自將手中那小捧梔子花放進博古架上的一個花觚裡,又走到桌邊放好食盒。
去淨過手,她回到逍遙椅旁,本想問楚景玄在何處用膳,卻在靠近之後先發現他左手纏著的白布染上血跡。她記得之前過來側間見到他的時候,他左手纏著的白布乾乾淨淨,並無血染的情況。
虞瑤深深皺眉,終於忍不住抓過楚景玄的手。
掌心攤開,看得愈發分明,是他左手才被處理過的傷口又在流血了。
“方才明明……”
疑惑的話只說出口幾個字便頓住,虞瑤反應過來,許是楚景玄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楚景玄不耐煩自虞瑤的掌中抽回手:“回來做什麼?”
“臣妾未曾離開。”虞瑤糾正他。
“陛下左手的傷口又流血了。”
趕在楚景玄和她計較回來不回來這件事之前,虞瑤先道,“臣妾出去吩咐一聲讓人去請御醫。”
“不許去!”
楚景玄霍然起身,拽住虞瑤的手腕。
手腕處傳來楚景玄左手纏著的白布略粗糙的觸感,虞瑤驚訝回頭,視線往下,落在楚景玄的手掌上。微微一怔,她哄著楚景玄鬆手道:“是,臣妾遵命。”
傷口應是很疼的。
見楚景玄眉頭也不皺一下,虞瑤倒是佩服他。
說去請御醫是念著得有人給他處理傷口。
然而他說不許去。
虞瑤深想兩分,心覺不請御醫也罷。
皇帝陛下一天之內連請兩回御醫,偏她在宣執殿,當真要變成她的罪責了。
動靜越大,越要傳到妹妹耳朵。
她不想這樣。
但傷口不能放任不理。
扶楚景玄坐回逍遙椅裡面,虞瑤在側間找到一個小藥箱,有包紮傷口用的白布以及止血的傷藥。
藥箱放在逍遙椅旁的小几上後,她去搬來張玫瑰椅,在楚景玄身邊坐下。
楚景玄冷眼看她,怪聲怪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皇后身上的本事可真不少。”
這是在說她為了妹妹有意討好。
虞瑤忍耐著,只握住楚景玄左手手臂,讓他掌心攤開,去解纏繞的白布。
“臣妾笨手笨腳,恐不小心會弄疼了陛下。”
“請陛下恕罪。”
楚景玄似又要發作,嘴巴張一張,忽見虞瑤湊得極近看他手上傷口,掌心彷彿能感覺到她的鼻息,硬生生閉了嘴。想抽回手,手掌卻被虞瑤兩隻手捧著,他寒著一張臉,像竭力剋制,方一動不動。
卻難得見楚景玄一副吃癟又乖順的模樣。
虞瑤嘴角彎了彎,小心翼翼幫他處理起傷口,重新灑過藥粉,細細包紮。
笨手笨腳是假,不怎麼會包紮是真。
磕磕絆絆終於包紮妥當,虞瑤暗暗鬆下一口氣:“好啦。”
抬頭一看,楚景玄額頭冒了汗。
虞瑤遲疑中問他:“陛下可是覺得熱?”
“不熱。”
楚景玄咬著牙回。
虞瑤不疑有他“哦”一聲,整理好藥箱,她又去淨手。
回來以後同樣不再問楚景玄要在何處用膳用藥,徑自將食盒提過來放在逍遙椅旁的小几上。
虞瑤自己不怎麼能吃燙的東西,舀起一勺牛肉粥,便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