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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玄讓御林軍統領安排人連夜在京城內外搜查, 尤其是城郊周邊村鎮。
並讓虞家的少爺、表小姐以及虞敏的貼身丫鬟隨御林軍去找人。
治罪容易, 找人卻是頭等大事。
御林軍不認得虞敏容貌,但他們認得,倘若找到人,是一種處罰,找不到人,自是另一種處罰。
安排妥當這些事宜,楚景玄暫按下這一樁,回到側間時,面上絲毫不顯。
但虞瑤已又睡著過去。
天色漸晚,斜陽隱沒在雲層之後,倔強透出最後一點血色霞光。
楚景玄立在床榻旁看得片刻幽幽燭光下虞瑤的睡顏,終於重新坐回龍案後,繼續批閱奏摺。
虞瑤這一覺睡到亥時附近。
醒來時見床榻前擺放的那張案几已撤走,楚景玄不在側間。
不待她出聲喊流螢,才剛沐浴過的楚景玄穿著一襲寬大寢衣出現了。
虞瑤醒著,他當下又命人送湯藥和粥食進來。
如同流螢之前說過的那般,亦如午後那般,楚景玄不假手於人又親自喂她喝藥、吃粥。
虞瑤想要拒絕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現下受著傷,剛解毒,確實最是需要安心養身體的時候。
不過一直留在宣執殿受傷總不那麼舒服自在。
虞瑤有些想回鳳鸞宮。
尤其當她洗漱過,流螢退下,而楚景玄上得床榻顯見要和她一起安寢,這種念頭變得更為強烈。
身上有傷,虞瑤不大擔心楚景玄會亂來。
只是和他一道躺在床榻上,兩個人似親密依偎在一處,她心中惴惴。
帳幔被放下來,遮去燭光。
楚景玄手臂輕攬在虞瑤的腰間,閉眼欲睡,聽見虞瑤小聲喊他,又睜開眼。
“還不困?”
一時垂眸望向虞瑤,楚景玄輕聲問。
虞瑤咬唇,抬眸眼巴巴看他:“臣妾在此處養傷於陛下多有不便。”
“陛下不如送臣妾回鳳鸞宮?”
楚景玄忙碌至此時,原本頗感疲乏,聽言眼眸恢復兩分清明,笑了笑:“朕不覺得不便。”他稍一低頭,滾燙的吻便落在虞瑤臉上,“在朕這兒養傷很好,即便送你回鳳鸞宮,也等你痊癒再說。”
虞瑤道:“臣妾在此處住下,恐於禮不合。”
“那又如何?”楚景玄不以為意,複道,“這些日子,朕掛心著你,一個好覺也沒睡過。”
“瑤瑤,有話明日再說。”
他獨斷結束他們的這一次聊天,大約的確睏乏,不多時陷入沉睡中。
虞瑤被楚景玄虛攏在懷裡。
在一片靜默裡,她思忖著許多的事,直想得累了才又睡著。
因尚連床榻也下不了,亦可謂什麼也做不了。
有些事要想明白便不那麼難——既最要緊的一樁是養好身子,自可把別的事往後面放一放。
唯有妹妹的事情不願意往後推。
是以虞瑤打定主意,待沈碧珠又進宮來探望她的時候,她便和沈碧珠提。
殊不知清寧宮翌日清早便過分熱鬧。
是虞家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一大早相攜著入宮來求見虞太后。
被楚景玄下令去找虞敏的虞家少爺是二夫人的孩子,而那位表小姐正是三夫人此前帶到虞太后和虞瑤面前的芸兒。二人被常祿請進宮裡後徹夜未歸,又聽聞被捉去找人,二夫人和三夫人憂心不已,更擔心虞敏若出事了,他們二人有事,慌亂來求虞太后想個妥善的法子保全他們。
前幾日,虞太后去過一趟宣執殿,看似精氣神不錯,實則身體十分勉強。
但之後虞三爺平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