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語氣冷淡:“你既然不來,我以為你是要反悔。”
“我是有點後悔。”林椰微微皺眉,“我只是不想把你手裡的那個名額也算在我們的交易裡。”
江斂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關於我的選擇,我在順位釋出前一天就已經跟他談過了。”
林椰面上浮起幾分意外神色,倒是記起來公演結束後顏常非臉色不好。包括溫免在內的幾人都以為對方是憂心家人的病,然而真相確是顏常非在舞臺上出現失誤。
他的確沒有料到,無論他那天有沒有去找江斂,對方手中這個名額,最終都陰差陽錯落入他手中。
不管怎麼說,順位釋出也已經結束。此時此刻,他只想從江斂口中聽到明確的答覆,“所以,對於我們之前談好的事,你現在是想中止,還是繼續?”
江斂垂眸掃向他,卻並不答話。
林椰視線在對方臉上轉過兩圈,心中隱約浮出一點念頭來。他不由自主地猜想,或許江斂不答,是將主動權交到了他手中。交易還要不要繼續,多半是要看他態度如何。
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
領先他們的那批練習生早已走得不見人影,身側樹影在黑夜中影影綽綽。放眼望去,皆是望不到底的濃郁黑夜。
從這場交易中的地位來看,江斂的確是佔據主動方,他是被動方。沒有這個交易,江斂並不會損失什麼,他卻會熬不過第二次順位釋出。有了這個交易,江斂權當是有了枯燥的錄製和練習之餘的娛樂調劑,他反而成了兩人當中最大的獲益者。
林椰想得很清楚。
他神色認真地看江斂一眼,從口袋中拿出雙手,緩緩拉開江斂的羽絨服拉鍊,雙手擠入對方羽絨服與衛衣的縫隙間,隔著衛衣抱住了江斂的腰。
江斂並未第一時間伸手回抱他,淡淡開口問:“你放我鴿子的事,就這麼算了?”
林椰面露詫異,“我雖然沒去找你,但我也沒求你救我,不是應該兩兩相抵?”
對方輕眯眼眸,“抵不了。”
林椰決定退一步,“那你說,你要怎麼辦?”
江斂沒有回答,手掌自然而然地拉開他的羽絨服,從他的打底衛衣下沒入,沿著他的背脊一路上撫,最後落在他的蝴蝶骨上。
林椰愣住,“你想讓我跟你在這裡做?”
江斂反問:“不行?”
林椰面露遲疑。他雖然有過前男友,卻也沒有過和男朋友做這種事的經歷。眼下第一次就要放在野外,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畢竟凡事都該講究循序漸進,他新手上路,也沒道理就直接挑戰刺激戰場。
腦中思緒百轉千回,林椰以為自己會出聲拒絕,不想嘴巴卻先大腦一步脫口而出:“也不是不行——”
江斂手中動作打斷了他。對方放開他,替他將羽絨服拉上,又撥開林椰搭在自己腰上的雙手,垂眸拉上自己的羽絨服,輕揚眉尖道:“你就是想,現在也不行,天已經快亮了。”
後知後覺回味過來,林椰嘴角輕抽。他快步追上朝前走的江斂,“你還沒有說,讓我拿什麼來抵?”
江斂腳步一頓,漫不經心地掀起唇角來,“先欠著。”
兩個小時後,所有練習生被廣播裡的主題曲音樂叫醒。宿管在廣播中通知全體練習生,半小時後在宿舍一樓大廳集合。
林椰起床排隊刷牙洗臉,在八點整和夏冬蟬踩點趕到一樓大廳。
練習生們在大廳內就地盤腿坐下,宿管拿著話筒站在最前方通知所有人:“因為一百個練習生中已經有十四人離開,所以我們現在需要進行一次宿舍調整。”
對方話音落地,訓練生們面色各異。
有人不想與現在的室友分開,有人卻是和室友關係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