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人喜歡的少婦。
後兩種樣貌令葉青霄猛然意識到,溫瀾如果願意,其實能夠讓身邊的人都喜歡她,那麼她從前是故意表現得那樣討人厭麼……
葉青霄正在出神之際,溫瀾已和王妻談罷,說道:“我現已好了許多,今日還需趕回家去,來日若有機會,再來拜訪大嫂。”
短短時間王妻就喜愛她得很,拉著手依依惜別,“若有機會,咱們再敘。”
……
“我看王家地上的印記,好似變賣了不少大件兒,可見確實因為王百里虧錢大不如前。表裡還能光鮮一會兒,但王百里的妻子鞋上有洗不去的髒汙都不捨得換,可能是因為王百里現在還在獄中……這麼看來,倒不像有問題。除非,王百里連妻子父親都瞞著,這也不是沒可能。”葉青霄出來後,在車上對溫瀾道。
溫瀾微微頷首,贊同他所說的,“現在議論為時尚早,再去楊三家。”
去楊三那裡看就方便多了,他家本來就有一個小茶棚,支在屋外頭,賣些茶、餅。葉青霄將馬車趕停在茶棚外,假作休息吃茶。
這年頭能用得起馬的,非富即貴,楊三的妻子連忙上前招待,可惜他們這小破棚,哪裡來的繫馬之處,只得現找了個石墩子栓住馬,又要去鄰居家借些草料來。
“大嫂這裡可有針線,借我來給夫婿略縫補一下。”溫瀾說道。
“有的,有的。”楊妻領她和葉青霄進去,看著兩人模樣,又忍不住誇獎道,“郎君和夫人真是一對璧人,好生般配,看著像畫上走下來的一般。”
溫瀾羞澀地道:“……您說笑了。”
葉青霄:“……”
趁著楊妻拿針線的功夫,兩人便把屋內打量了一番,只有大門處照進來一道光,屋內黑糊糊的,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唯一值錢的,可能就是楊家兒子的書了,可見闔家微薄的錢財都用來供他讀書。
葉青霄分明看到,溫瀾揹著楊妻在他內衫上紮了幾下,就草草給他繫好衣裳,“好了,相公。”
楊妻也毫無懷疑,滿口誇獎客人,“夫人好針線啊!”
葉青霄甚是無語,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
待出去後,葉青霄一面喝著散茶,一面低聲道:“楊家也窮得家徒四壁,看不出什麼的端倪啊,我們再去鄰里探問?還是下獄中審問?”
其實他早就想說了,皇城司多少研訊手段,儘夠用的吧。
“葉四公子興許見識過市井齊民,但不知道真正窮民過的日子。”溫瀾盯著茶碗內的茶沫,淡淡道,“真正的窮民,夜裡捨不得點燈,像楊家那般兒子要讀書,不得不用燈的,與鄰里合用不說,這用的胡麻油裡又加幾分桐油,雖說煙氣燻眼,卻耐點得很。”
葉青霄聽得一怔,他方才並未仔細看楊家用的是什麼燈油,但既然溫瀾這麼說……
“他家用的什麼燈油?”
溫瀾伸出一根白生生的食指,上頭沾了些油跡,她輕嗅一下後又放到葉青霄鼻間,在葉青霄嗅聞之際低聲道:“楊三之妻雖然不敢去買桕仁水油,但胡麻油裡她再沒摻桐油用,省得燻壞了孩子的眼睛。胡麻油單用,耗得極快,楊家既然捨得這樣用,是哪裡來的餘錢,現時楊三和王百里一般都羈押著呢。”
葉青霄豁然開朗。王家和楊家情況不同,因此觀察他們的跡象,也要從家境考慮,王妻還穿得起繡花鞋,但髒汙了都不捨得換,楊家雖然用的是胡麻油,可儘管用不怕耗,兩相比較,楊家可疑得很。
“案卷上寫過楊家收成用度,楊三時有飢飽之憂,沒有膽量與力氣擊死庫吏,這也是縣官不敢輕易判決的原因之一。”溫瀾又道,“故此,你現在可去縣中,令他們再驗一遍屍身。”
她貼著葉青霄的耳朵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