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最後叮囑著,忽而聽到遠處有呼喊聲,側首望去,竟是皇城內隱隱現出火光。
溫瀾臉色微變,“宮中走水了。”
看上去火勢還不小,趙琚也有點慌了,他原是安排妥當,不會被發現。可若是宮中走水,慌亂之中,各殿定然要保證主子們安然無恙,說不定此時陛下都知道他不在宮中了。
趙琚連忙求助地看向溫瀾:“怎麼辦?”
溫瀾無奈地道:“我叫葉寺丞帶陛下去找馬園園吧。”
親從官拱衛皇城,倘若宮中發覺殿下不在了,只好叫馬園園來做這個偽證,假稱他唯恐火勢過大,帶著殿下避開了。
趙琚這才鬆了口氣,若讓人知道他帶著吳沁一個護衛也沒有偷溜出宮,怕是免不了大吃排頭。
……
溫瀾讓葉青霄把趙琚和吳沁帶去找馬園園,自己卻將帷帽戴好,去找王隱。
這火勢大得她看著不對頭,說不定都蔓延到兩宮去了,心裡頭隱隱覺得不對勁,不大像無意走水。溫瀾在皇城司這麼久,極為敏銳,或是說多疑。有些時候,有些案子,看著毫無差錯,她心裡總有糾結,這時十有八九真有內情。
這一待,到了夜裡溫瀾才回葉府。
這火勢果然極大,到了傍晚方才悉數撲滅。還未查出起因,但火勢一度蔓到兩宮去了,宮中亂得很,忙著救火。陛下震怒,命皇城司徹查此事。
王隱裝著病窩在府中,與溫瀾議事,這差事便落在了覃慶與另一位勾當皇城司遲易身上。
溫瀾莫名從中嗅到了一絲危機。
現在還未到嘉寧八年,可是,在她的干涉之下,趙理屢屢受挫,早已不能盡似夢中了。她動作頻頻,雖未留下痕跡,但事發之多,以趙理的心眼,難免覺察出異樣。
不過此事必沒那樣簡單,若說有人蓄意縱火,也不似衝著陛下與東宮去的,畢竟火從外間燒起,東宮甚至不在宮內。那若非其他人,便是其他由頭了,只是溫瀾一時還不能確定。
溫瀾早已想到趙理遲早覺察,準備好面對這種情形,甚至有些許興奮,
皇城走水一事甚大,第二日連府中的女眷都在議論此事。
徐菁也問及葉謙:“夫君,火勢可嚴重?已撲滅了麼?”
“唔,蔓到兩宮去了,昨日已撲了,燒傷、燻傷了好些宮人。”葉謙一想起那慘狀,連連搖頭,“今日怕還要重議此事,陛下已著皇城司徹查了。”
“這天乾物燥的,是該小心些。”徐菁唏噓道,“昨日那火光,府中都看到了。”
葉謙沒說話,現在還不知此事是不小心,還是有人蓄意為之,事關皇族安危,哪能輕下定論,只引開話頭道,“宮外還有幾戶民居也牽連了,上府衙來索要賠償。”
雖然民居與皇城隔著些距離,但是火仗風勢,京師百姓,尤其是與皇家比鄰而居的人家,膽子大得很,要是大名府不賠錢,他們能敲登聞鼓去向陛下討要。
徐菁在章丘鮮聞此種事,好奇地問了起來。
另一頭,葉青霄也偷偷去找溫瀾,“你昨日上哪兒去了,挺晚了都不見回來。”他把殿下送到馬園園處,再折回來,卻不見溫瀾在家。
“安排一下事情。”溫瀾說道,“陳燁柏的事情我要不要解決掉?”
“哦……”葉青霄訥訥道,“你好生處理便是,反正你不能同他結親。”
他想著又看了溫瀾一眼,難怪溫瀾經常對自己陰陽怪氣,又保證不會碰他妹妹,他妹妹們那樣可人,原來是溫瀾身子有缺陷。
溫瀾自小跟著陳琦,她自己定然也不想的,能力出眾,偏偏並非完人,只能困於皇城司……銳利的言辭下藏著這樣的真相,令葉青霄不知什麼滋味。
溫瀾看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