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服去嚇他們乳母的丈夫。”
他們倒也知道長輩不可能幹這種事,白氏也根本不願意理會這等事,這時往兄弟裡一看,四哥在大理寺,豈不是最好的人選。
青雲鼓起勇氣道:“揚波姐姐,範嬢嬢真的很慘,她孃家前兩年沒人了,婆家逼著她白天夜裡都替工坊做活,聽說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我們就想讓四哥去嚇唬一下範嬢嬢的丈夫,叫他不許再逼範嬢嬢做事了。”
“這不可能,四哥是大理寺官員,不可越權,即便只是嚇唬,若被有心人知道,也好不了。”揚波說罷,與葉青霄對視了一眼,忽而有點好笑。因為通常這個“有心人”就是他們那些四處伺察的皇城司卒子。
“再者說,縱然四哥去嚇唬了範娘子的丈夫,他不敢再逼範娘子做活,只怕更要生恨,不知會做些什麼,旁人怎能時時盯著?”溫瀾見青雲和青霽的模樣,略加解釋了幾句。
“那要怎麼辦?”青霽鼻頭都紅了。
葉青霄又解釋道:“我說過了,你們叫她去遞狀子,同丈夫和離便是。”
青雲搖頭道:“可她孃家沒人了,和離後去哪兒?”
葉青霄:“不和離怎麼能確保日後再也不會被折磨?我判了那麼多案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若是不想和離,遞個狀子,再叫縣官規勸,威懾之下,或能保幾年安生。”
溫瀾在旁聽了一會兒,說道:“此事你們強求四哥也無用,按宋律,範娘子若與夫君不相得、夫君窮困不能自給,甚至其夫置外室不歸家,都能請和離。只要範娘子遞了狀子,定然能判離。
“這不僅是因為天子腳下,吏治清明,更是因為京繡天下聞名,縣官判多了這樣的和離案,也不會為難範娘子——”她看到兩人不解的眼神,續道,“京師女子在家中閒時做繡活,一月下來也有三五貫,夫家不得不敬之。若有不順遂,即便孃家無人,也敢一紙狀文遞到縣衙和離。
“想必範娘子身無長技,你們才會擔憂她的去處。而範娘子的丈夫肆無忌憚,又何嘗不是因為範娘子只能依靠於他?”
青雲和青霽哪裡知道這還聯絡上京繡價貴了,但仔細一想,又確是這個理兒,揚波姐姐已說得很是明白了。他們身在官宦之家,不缺錢物,從未想過這期間的關係,吶吶道:“揚波姐姐,那我們該怎麼做?”
此刻青雲倒是全然忘了自己先前還怕得溫瀾得很,他比揚波矮了一個頭,仰著臉滿是迫切。
“這要看範娘子婆家的工坊,做的是什麼了。”溫瀾說道。
青雲和青霽聽她一說,有了希望,立刻道:“是專門做些紙紮,供給京內的道觀、寺廟,或有人家祭祖。”
溫瀾瞭然,道:“若真想搭救範娘子,從長遠計,你們應當替她謀算一下,學個手藝,或是做廚娘,或是做繡娘,更甚者,謀一佳婿也無不可。如此,來日她若有此念,也可離開夫家。
“從眼下計呢,你們不可叫範娘子全然閒在家,一事不做,只可設法讓她勞作的時辰短上許多。”說到這裡,溫瀾附耳低語了幾句。
青雲和青霽聽得連連點頭,
葉青霄在旁也聽了個明白,看著溫瀾的模樣,一時發怔了,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這麼看來,溫瀾也並非時刻只知道禍害人啊,甚至她想幫人的時候,法子更多……
說不定,溫瀾若不是身在皇城司這樣的衙門,也會是名良吏。
此時,青雲和青霽聽罷溫瀾的話,心緒高漲,尤其是青雲,萬分服氣,同兩人招呼後回去了。溫瀾也笑意盈盈地目送他們,模樣極為柔婉,讓葉青霄更覺著自己沒想錯,溫禍害也是良吏的料。
真是可惜了。葉青霄喟然低頭,只見到溫瀾送他的花瓶裡陡然間蹦出了三隻小蛤蟆,鼓著大眼睛鑽出來在他手上一借力,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