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萍的死活,說不定還想著人死了可以得些銀子。人心如此涼薄,卻是讓人寒心,倒是這完全沒有血緣的莫恩庭為素萍奔走著。
洛瑾到了大宅時,剛好看見莫恩庭在門前和一個男人說著什麼。男人四十多歲,一把稀疏的山羊鬍,面貌清瘦,一身長袍,看上去像是讀過書的人。她見過一次,知道那人是孟先生,薛予章身邊的人。
“不是說讓你不要急嗎?”莫恩庭看著小跑過來的洛瑾,小聲道。
“孟先生。”洛瑾對著先生行了一禮。
“進去說吧。”孟先生伸手做請。
到了一處小廳,洛瑾跟在莫恩庭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安定了許多,總覺得莫恩庭來了,事情應該會有轉機。
事情自然是要從頭說起的,免不了要在香爐上費一番唇舌。所以,關鍵的人物,鳳英被孟先生叫人找了過來。
孟先生是薛家人派來跟在薛予章身邊的,目的就是看著薛予章在外不要惹事。所以他的話還是管用的。
鳳英來到小廳後,看了眼在場的莫恩庭,眼中厲光一閃。上次她傷了腿,就是莫恩庭輕輕巧巧幾句話就解決了,還落了個明事理的名聲,她何曾吃過這種啞巴虧,仇早就記下了。
“先生,找我來是有什麼事?”鳳英明知故問,既然莫家來人了,肯定是為素萍。只是莫鍾那個縮頭烏龜沒來,事情應該不難辦。
“素萍的家人來了,說是想要個道理,你說看見她偷香爐了,確定?”孟先生問道。
鳳英低頭,眼珠子轉了轉,抬頭笑道,“這事情,我都與許婆說過了。當時就見著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從翠竹苑出來,後來進了伙房。”
“鳳英嫂子,話不能亂說。”莫恩庭接道,“只憑一個人影就斷定是素萍嫂子,你可知道很容易冤枉人?”
鳳英以前在東家做丫鬟時,那也是見過不少齷齪事的,不會因為莫恩庭的一句質問就慌了手腳。“我沒說是素萍,是她自己站出來的。你說她要是心裡沒鬼,自己跳出來做什麼?”
“既然香爐是在伙房找到的,為何到了手,不立即帶走,偏得放在那裡等著人來搜?”莫恩庭又問,“若說要藏的話,宅子這麼大,何必藏在人來人往的伙房?”
“二郎,你這事情該去問鳳英。”鳳英皮笑肉不笑,“說不定她就是蠢。”
莫恩庭覺得和鳳英這種人不能講道理,這種人總有歪理對付你。所以對付她,當然也要用歪理,“您看,素萍嫂子以前是得罪過您,可是都過去了,你怎能冤枉她?”
“話不能亂說,二郎。”鳳英一臉驚訝,“我和素萍哪有什麼仇怨,我們在村裡還時常說說話什麼的。”
“那您更應該幫著素萍嫂子找到真正的竊賊。”莫恩庭說著,轉而對著孟先生彎了彎腰,“先生,我們知道您這邊不少規矩,冒昧前來,給您填了麻煩。”
孟先生也是個讀書人,看著眼前的後輩,似乎看到了當初少年意氣的自己,心裡有些感慨。“其實這件事,按以往的規矩是交由衙門來辦。”
“先生也知道,其實人進了衙門,什麼事兒都由不得自己了。”莫恩庭平淡的說著,“這著急的可是家裡的人。”
權勢人家,人命貴賤不看在眼裡,孟先生待在薛家,早已經看透,“你們過來也只是一直說冤枉,可是拿不出證明,就只能按規矩來,走衙門。”
“規矩。”洛瑾道了聲,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大,可實際上只是平常人說話的聲音,“先生說,宅子裡的規矩。”
孟先生看著站在莫恩庭身後的女子,“是,無規矩不成方圓,不能因為一個人就壞了。”
“可是,就是有人壞了。”洛瑾雙手攥起,事到如此為了素萍,她要勇敢一回,“是不是也會按規矩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