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縮回手。第一次,做的總不會很完美,餅子的形狀並不好看。
放下蓋簾,洛瑾重新蹲回燥旁,灶裡的火映得她臉有些熱,緩了一些身上的寒氣。
她並不知道到底要蒸多久,總想著千萬莫要不熟,又往灶里加了把柴。
“想把這屋子燒沒了?”張婆子在裡屋沒好氣道,“這柴是自己長腿來到家裡的?”
從一見面到現在,張婆子都沒有好臉色,洛瑾也知道這不是個好相與的。為了拿回自己的契子,她又只能忍氣吞聲。
灶裡的火漸漸熄了,只剩下丁點兒的火星子埋在灰燼了,奄奄一息。
這時,一個頑童跳進門來,站在門邊。正是大峪,昨晚他還沒怎麼看清這個買來的女人,就被娘來著回房睡覺了。
大峪頭頂上一個小辮,臉圓圓的,腮上有些發紅,有一些皴。
“我爹說要我看著你,省的你跑了。”大峪是孩子,有什麼就會說出來。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屋來,聽了大峪的話,拍了他的腦袋一巴掌,有些黑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沒看灶前的洛瑾,直接進了裡屋,喚了張婆子一聲娘。
洛瑾認出來這就是昨日,將她帶回來的那個高壯男人。轉頭,大峪依舊站在門邊,用小腳勾了一張小板凳坐下,看來是準備做好爹交代好的任務。
莫家還沒有分家,所以飯都是一起吃的,莫恩席一家就是來吃早飯的。父子倆來了沒多久,在家裡收拾好的寧娘也來了。
“好了?”寧娘看著緊閉的蓋簾,指頭一挑,蓋簾就被掀起,晃盪了兩下,穩穩地倚在了灶臺後的牆壁上。
洛瑾有些緊張的看著鍋裡,只希望別出什麼差錯。
鍋底的水裡掉了兩個餅子,洛瑾無措的看向寧娘,“我以後會小心的。”
寧娘倒是不在意,只輕聲說沒事,掉一兩個是常事。不過那餅子的形狀的確有些怪,看得出洛瑾不常幹活。
裡屋,莫恩席已經將矮桌搬到炕上,只等著女人將飯端上。農家的早飯很簡單,餅子加鹹菜。吃完了,就會開始一天的活計。
寧娘拉著洛瑾到了裡屋,方才還盡職盡責的大峪已經跳了炕上,靠在張婆子身旁。小嘴甜甜的叫了聲“嫲嫲”。
將昨晚剩的餃子盡數推到大峪面前,張婆子摸著大峪光溜溜的後腦,眼裡的疼愛不加掩飾。
洛瑾站在地下,雙手絞著,她是個外人,還是個很特別的外人,她知道這裡不屬於她。
“快來吃啊。”寧娘坐在炕沿上,指著另一側的炕沿,對著洛瑾道。
炕上的人都看向洛瑾,剛才還笑著的張婆子,臉又沉了下來,“這吃個飯還得讓人三請四請的,還真是大戶家的小姐。”
張婆子說的刻薄,洛瑾低下頭,忍住將要湧出來的淚水,“我不餓。”
怎麼會不餓?寧娘知道自從昨日進門,洛瑾就滴米未進,可是她又不能頂撞自己的婆婆,只餘光看了眼自家的男人。見男人沒開口,也就不好再說。
張婆子看見盆裡的餅子,心中不順,“不餓,就出去把雪掃乾淨了,一會兒要是有人來,別將人摔著。”
洛瑾低著頭掀開門簾走了出去,只一會兒功夫,正間因為做飯積攢的熱氣已經消失不見。走出屋門,洛瑾這才仔細看清了自己現在身處何處。
一場大雪將萬物覆蓋,院牆是用石頭累摞起來的,一扇木門半掩著。三面是層層的山巒,能隱隱看清山上的怪石。
或許是因為靠山的原因,這裡的房子是用石頭蓋得,堅固結實。
洛瑾不知道她到底來的是什麼地方,她的家是沒有山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現在就算是要她跑,她猜自己也找不到方向。
牆邊靠著一把掃帚,洛瑾伸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