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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世界一級畫家 作者:言朝暮

己忍不住對眼前謊話連篇的老頭子動粗。

沈先生成立遺音雅社之後,終日閉門研究漢樂府殘存詩篇,與演奏家們一起,重譜樂府詩,忙得根本沒空搭理外人。

自從他們義演募捐之後,前來拜訪、結交的富商權貴,數不勝數。

他曾無數次在日記裡寫到:

前方戰事慘烈,眾人卻無暇關心抗戰,只顧著來看遺音雅社的傳世名器,個個都稱自己是知音。致遠年少氣盛,阻了一些人離去,差點惹出事端。我社既要為抗戰募捐,便不好強行推拒,只盼捐去的財物,能有些用處,早早勝利而歸,還遺音雅社昔日安寧。

沈先生不求聞達的喜靜性格,透著對來訪者的不滿。

即便是貝盧真正去到了他的面前,恐怕連琴音都聽不到一下,更不可能得到沈先生的好臉色,還專門彈琴幫他開竅!

可惜,貝盧沒有意識到這些。

他沉醉在自己虛幻的回憶裡,肆意描述著沈聆對自己有多麼情深義重。

貝盧說著說著,見鍾應臉色凝重,毫無他期待的阿諛奉承,便眯起眼睛,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了指牆上,搬出了最有力的證據。

你看那些信,都是沈聆對我念念不舍的問候。

鍾應只覺得更加生氣,沉聲道:我看得懂中文

哦,太感人了!

多梅尼克誇張的出聲,打斷了鍾應的話,我無論聽過這個故事多少次,都覺得你們才是伯牙子期。沈先生在天堂,一定會非常高興你這麼珍視你們之間的友誼!

只可惜,多梅尼克努力的挽救,並沒有收到想要的效果。

坐在輪椅上的貝盧,耳朵不聾。

他堆起臉上的皺紋,仰頭看向年輕的斫琴師,堅持追問道:你看得懂,那你說說,你看到了什麼?

鍾應喉嚨乾澀,怒火死死卡在咽喉,動彈不得。

他掌心冰冷的琴絃,還帶著微微顫音,彷彿師父的叮囑、多梅尼克的擔憂,一絲一絲剋制住他的衝動。

鍾應盯著蒼老的貝盧,想告訴他,沈先生臨死都在思念雅韻。

想告訴他,這信裡每一個字都是他犯罪的證據!

如果鍾應於沈先生仍在世的時候來到這裡,他絕對會抱起這張琴,不管不顧的衝出貝盧莊園,帶它回國,將它親自物歸原主。

即使為此挾持貝盧,犯下大錯,他也想為沈先生達成生前所願。

但是

沒有如果。

沈先生已經去世七十四年,而十弦雅韻孤獨寂寞的留在貝盧莊園,在嚴密戒備下,整整困了七十九年。

鍾應的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載著師父厚重的囑託。

他們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帶雅韻回家,還要帶著遺音雅社流落在全世界不知哪個角落的樂器,完完整整的回到故鄉。

他站在那裡,視線重回牆上凝聚了沈聆臨終祈求的信件。

貝盧可恨可氣,但他除了虛與委蛇,又別無他法!

鍾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指勾住十弦雅韻冰冷纖細的弦,聲音低沉的說道:沈先生說,希望能夠為您撫奏十絃琴。

他說的事實,又不完全是事實。

貝盧顯然很高興,撫掌嘆道:你說對了。他想給我彈琴,他想拿錢資助我的事業,而且還說我要是有任何煩惱,他都願意幫我解決。

他的話準確的擷取了信件裡自己想聽的話,並以此為榮。

他笑得滿臉皺紋,當然,他不為我做這些,我們也是最好的朋友。你說是吧?

鍾應不想回他,貝盧一雙渾濁眼睛,視線銳利的凝視鍾應,非要鍾應認可才行。

是的。

鍾應右手跪指於弦,藉著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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