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聽說鍾應很忙。
連生熠漆黑的眸子眨了眨,困惑問道:鍾老師,那你不忙了,還能來嗎?
一句問話,像是反反覆覆問過許多人,問過許多次。
鍾應覺得,小女孩什麼都懂,什麼都清清楚楚。
只是掩蓋在稚嫩的年齡之下,讓人誤以為她可以永遠活在甜蜜的謊言之中。
鍾應不想拆穿那些謊言,他仍是勾起嘴角,聲音柔和的繼續欺騙她。
當然會來。你這幾天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把《木蘭辭》改成二胡曲,小飛會彈鋼琴,你可以試試和他合奏,傳到網上去。
他頓了頓,說了一句實話,雖然這幾天我不在,但是我會一直看你的影片,幫方老師監督你的學習。
收到了老師佈置的功課,連生熠緊繃的神情稍稍舒緩了些。
似乎有作業就意味著老師沒有完全放棄她,還會來檢查功課。
好的,鍾老師。
她漂亮的眼睛透著光亮,恢復了神采,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連生熠送走了鍾應和周逸飛,卻仍舊依依不捨的站在窗邊,看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區拐角。
當他們,不許偷聽、不許擔心,更不許因為他求情失敗傷心難過。
兩兄妹的拉鉤承諾,幼稚又可靠。
他親自盯著連生熠回到房間,才磨磨蹭蹭的走到於美玲房門外,敲了敲。
媽媽,你睡了嗎?
別說連生熠,就算是連君安,都害怕於美玲的專斷獨行。
他聽到裡面模糊的通話聲,聽到咔噠的開門聲。
於美玲正在和手機對面的某些人,進行著下一場演出的溝通。
燈光、指揮、首席,無論小事大事,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她漫長的溝通,喋喋不休的執著於細節,成就了越發高貴嚴厲的鋼琴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