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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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樣的痛苦。

一模一樣的憔悴。

一模一樣的擔心著他。

楚慕終於意識到自己遲遲不敢回家的理由。

因為他的姐姐,越來越像媽媽。

他聽著楚懷止不住的啜泣聲,默默湧上淚水。

姐,你不要再為我擔心了,我都三十啦。

楚懷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活在二十三歲。

她偶爾起床, 偶爾看到照片,偶爾公寓外有車開過,就會像現在一樣, 想起了一切,失聲痛哭。

戈德羅安靜站在一旁,聽到姐弟倆的哭聲, 由衷的悲傷且慶幸。

他的視線和鍾應對上, 表情如釋負重

楚慕願意來了,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一陣痛哭之後,楚懷昏昏欲睡。

戈德羅走過去熟練的抱起她, 像一位耐心又溫柔的丈夫,低聲和楚慕解釋道:

她每次哭, 哭到起了藥效,就會睡了。

只有藥物能夠剋制她的情緒起伏, 讓她獲得睡夢中的安寧。

而見證了這一切大半年的戈德羅, 習以為常。

楚慕站在客廳,沒有跟上去。

他垂眸看向那把雄蕊琵琶,最終伸手將它放回了琴箱。

走吧,我帶你去拿那把雌蕊琵琶。

楚老闆, 你不去看看你的姐姐嗎?

鍾應詫異的問道。

他以為楚慕會在這裡等著楚懷睡醒, 更以為楚慕會和楚懷長談,解開十年來的心結。

然而,楚慕只不過是彈奏了一曲《木蘭辭》,就要帶著琵琶離開。

還說,要把雌蕊琵琶給他。

他無法理解。

表情寫滿了困惑和驚訝。

楚慕嗤笑一聲, 伸手摸著一直沒取出來的煙盒。

我當然會看她, 以後也會來照顧她。但我不想自己那麼蠢的樣子被你看到。

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睛, 瞥向鍾應,眼眶泛著淚水洗過的紅。

我真的很蠢。他嘆息一聲,說著什麼人死如燈滅,卻不知道珍惜活著的親人,也不知道在固執什麼。

走吧。

他提起琴箱,遞給鍾應,你是對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

可我確實錯了。

錯在不該固執了十年,更錯在不該因為害怕不敢回來。

楚懷枯槁的狀態,讓他輕易回想起母親彌留的時刻。

如果不是鍾應這麼執拗的傢伙,他和楚懷也許只能在葬禮上重逢,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會不會後悔。

開啟公寓的門,楚慕像每一次離開家似的,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

他說:那個作曲家告訴我,只要雌蕊琵琶掛在我的樂器行,你就不會放棄。這是真的?

鍾應揹著琴箱,笑著回答:只要我活著,只要我知道遺音雅社的樂器在哪裡,我都不會放棄。

那些離開中國了無音訊的音樂家,就像是他失散的家人,尋找家人留下的足跡,怎麼都不會輕言放棄。

他從小閱讀沈聆留下的日記,對裡面的字字句句熟悉無比。

找回遺音雅社的樂器,重奏樂府佳音是沈先生、是他、更是許多人立下的誓言。

爺爺曾為了這樣的誓言,奔走了整整四十年。

鍾應所做的一切,和爺爺比起來完全不算什麼。

公寓外的車輛穿行,鍾應握住的琴箱帶子,轉頭看向惆悵的楚慕。

楚老闆,我更想知道,你有想過為什麼你的琵琶是雄蕊琵琶,楚芝雅女士的遺言,卻是將雌蕊琵琶給你嗎?

楚慕皺起眉,想到了自己那個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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