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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款待,再來一碗。
鍾應眉目舒展,顯然根本不需要遠山的翻譯,就能懂得他話的意思。
好的。鍾應也回他一句日語,既然您如此喜歡,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再為您斟茶吧。
厲勁秋還沒等到鍾應可愛茫然呢,自己先茫然起來。
他直白詢問:我就會剛才那一句,你說的什麼啊?不翻譯一下?
鍾應不理他,像一位專注的茶師,謝絕陪聊。
只有遠山乖乖的替他翻譯。
厲勁秋聽完,笑著伸直盤累了的腿,沒有一點兒嚴肅正經的模樣。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欣然看鐘應一身白色運動服,乾淨素雅,燒水斟茶,雖然不是配套的和服,但是鍾應動作優雅飄逸,足夠賞心悅目。
厲勁秋一無所知,仰頭打量這間優雅清靜的茶室。
他說:我這一路都聽說載寧大師德高望重,弟子眾多,現在到了他家,才發現他還真是個大門派的宗主,這派頭著實不小。
你一聲不響的跑來日本,訊息也不回,我還以為你閉關了。
厲勁秋笑著打聽,對了,你的音樂會準備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我幫你啊!
樂於助人的厲勁秋,絲毫沒有察覺這是一座牢籠。
音樂會?鍾應有條不紊的倒水,饒有興致的反問,誰告訴你有音樂會,他們怎麼說的?
頓時,厲勁秋也察覺到不對了。
他眉峰微微皺起,困惑說道:不是說你要在日本舉辦紀念大屠殺死難者的音樂會嗎?載寧靜子這麼多年,確實做了許多好事,她總不會騙我吧?
鍾應輕笑一聲,想來這幾天載寧宅邸風平浪靜,應當是靜子女士從中斡旋,千方百計的尋了個好辦法。
他根本不急。
無論是音樂會,還是紀念死難者,他不彈琴不上臺,總不會有人能逼著他去。
情緒一片安寧的鐘應,耐心細緻的為厲勁秋泡好了新茶。
請用。他客客氣氣的遞出去。
厲勁秋認認真真的接過來,還沒喝,就聽鍾應補充道:喝完了就上路吧。
厲勁秋差點兒把茶水吐出來,咳嗽了半晌。
他皺著眉,捏著茶碗困惑問道:什麼上路?上什麼路?
你沒看出來嗎?
鍾應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理了理衣袖,故意嚇唬厲勁秋。
這是載寧家設下的鴻門宴,你來了,就得跟我一起上斷頭路。
厲勁秋:
厲勁秋皺眉深思,實在是深思不出世界真理。
他垂眸飲茶,沒有浪費鍾應的一番心意。
茶盡言畢,厲勁秋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比鍾應高出半頭,挑起笑意,優雅從容的問道:你剛才說的,不就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嗎?
這斷頭路,我厲勁秋陪你走定了。
厲勁秋確實是被騙來的。
一路上, 自稱載寧靜子助理的男人,笑容親切的誇讚厲勁秋的作曲與鍾應的演奏,如何的相輔相成, 如何的舉世無雙。
他聽過太多讚美, 很少在乎外界評價。
但是, 他非常滿意對方誇獎自己的作曲與鍾應的相映成輝, 配合無間。
於是厲勁秋欣然來到日本, 深入龍潭虎穴。
還交了手機。
我現在就是後悔, 交一個手機就行了, 為什麼還把備用機給交了。
像他這樣的重度手機患者,身上兩三個手機輪流使用,世間常理。
可惜, 他因為載寧靜子的聲望, 誤信助理, 被讒言吹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