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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雅爾蘭的表現告訴葉棠:她的人生尚未結束,她正步向新的未來。
雅爾蘭紅了眼眶,作為一個罪人的母親,她不敢抬眼。
“感謝您,王太后。”
葉棠沒有說話,她帶著因波斯離開了。
偶爾,葉棠會想:倘若雅爾蘭知道阿拉丁的隕落是她點燃的導火索,雅爾蘭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如此感激、如此敬重?
偶爾,葉棠也會想:對於雅爾蘭來說,是活成“駙馬阿拉丁的母親”、“蘇丹阿拉丁的母親”幸福?還是單單只是做一個“名叫雅爾蘭的女人”幸福?前者在《阿拉丁》的故事裡悄無聲息地就消失了。而後者失去了她的兒子。
若換作是自己,魚和熊掌自己又會選哪一個呢?
白狄倫·布杜魯的啞母31
一轉眼,十個月就過去了。
即將十八歲的白狄倫·布杜魯作為蘇丹與身為王太后的葉棠一起來到了海邊的海水淨化工廠。
“小心!輕放!……不對不對!太左了!再朝右邊一點!對、對!就是那兒、在哪兒把器材放下來!!”
正在指揮裝置安裝的是個白種男人。這人操著一口愛爾蘭口音的英語,人長得虎背熊腰、實在是與一般人印象中的“英國紳士”差距很大。
與這個愛爾蘭人一起忙碌的荷塞亞斯人出人意料的都是女性。女性們頭戴施工帽,身穿適合進行體力勞動的襯衫與精幹褲裝。大部分人腳上都踏著方便行動的長筒靴,儘管長筒靴在荷塞亞斯這種地方穿能把人的腳給捂出臭汗來。
沒錯,在荷塞亞斯的男人們依舊過著遊手好閒的日子時,荷塞亞斯的女人們已經積極地參加到了工作中。
去年葉棠透過白狄倫·布杜魯下達赦命,允許女子單獨出門並就職工作。這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男人跑到王宮前靜坐示威,更有男人打斷了試圖出門工作的妻子的腿。
一時間害怕被丈夫懷疑要去外面工作、因此遭到毆打的女子們紛紛辱罵小蘇丹還有操縱了小蘇丹的王太后。然而更多的女子走出了家門。
這其中有些女子是丈夫習慣了讓妻子出門賺錢,自己成天玩樂。也有的是丈夫罹患重病又或者是身有殘疾無法養活自己的妻子與孩子們。更多的女子是不顧家人與丈夫的反對,哪怕捱了打也要去爭取一個做人的機會。
總之,因為赦命就擺在那裡,女子們有權出門了。
葉棠人狠話不多。她根本不對那些示威的男人解釋任何東西。打斷了妻子腿的男人被她按照法律命人丟進了監牢,哪怕這位妻子來求情說:“家裡沒有了丈夫,我們一家就活不下去了!我已經原諒我的丈夫了!”葉棠也沒有把這個丈夫還給他的家人們。
她命人將這位丈夫帶到王宮門前,當著靜坐示威者們的面打斷了一條腿。
要知道在白狄倫·布杜魯當政之前,荷塞亞斯的女人們僅僅是屬於她們父親、兄長以及丈夫的私人財產。沒有人會因為一件私人財產受了傷就去追究它主人的責任。
跟著因波斯出去轉達王太后要說的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如果不願意家裡缺了頂樑柱,就看好這個頂樑柱,讓他不要去傷害另一個人。倘若一個家因為頂樑柱犯了過錯而失去了這個頂樑柱,沒有了頂樑柱的全家人就只能餓死,那麼——”
“一切都怪你們一家人把自家的頂樑柱縱容成了犯罪者。”
犯罪者就是犯罪者。假如犯罪者是一個家的“頂樑柱”就能擁有特權,那不是對法律的藐視、對受害者人權的漠視嗎?
葉棠才不會慣著犯罪者。
看到那個被打斷了腿因而爬在王宮門口的地上哀嚎蠕動的男人,再看到士兵們腰間的佩刀,示威者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