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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烾稱為“這個”的樹洛幹再一次笑了,這次他直接笑出了聲。
陽春白雪的東西誰不會說上兩句?可現實中哪裡有那麼多陽春白雪的人?
他的屬下可以為了自己求饒,這殺神一般的女武將又為何不可為了自己建功立業?
花木蘭的阿孃31
拓跋渾猛然驚醒。
滿身大汗地從榻上一骨碌坐起,拓跋渾立刻牽扯到了身上各處的傷口,疼得是嘴裡直嘶嘶。
“將軍醒了?”
葉棠發覺榻上的拓跋渾醒了,便暫停了與賀蘭景的商談,走到了塌邊。
“無香子……?你怎麼會……?這裡是?”
“這裡是武威。”
在西涼、北涼、南涼三涼被滅之後,涼州就成了拓跋渾的大本營。
從地形上來看,吐谷渾呈現出被西涼、北涼、南涼三涼合圍一半的態勢,因此拓跋渾出兵吐谷渾,本應是十拿九穩的。
然而拓跋渾卻被樹洛幹用計引誘至吐谷渾城附近,又不斷深入吐谷渾,終是離大本營越來越遠。
武威原屬南涼,是在拓跋渾的勢力範圍內。能到這裡就說明拓跋渾已經完全安全了。
拓跋渾內心震動。他忍不住無視了葉棠身後同樣面帶擔憂的賀蘭景,直勾勾地盯著葉棠的面龐。
“是你、救得我?”
葉棠的表情永遠都是那麼柔和,她並不回答拓跋渾“是”與“否”,只是道:“貧道是將軍的策士。沒了將軍,貧道也做不了策士。”
“……你為何不能直接回答我‘是’呢?”
瞧見拓跋渾眼中被點燃的熱意,賀蘭景張開的嘴閉上了。他悄悄地從拓跋渾的面前退下,走前看了一眼葉棠,正好對上葉棠的視線。
葉棠並沒有叫停賀蘭景。她的目光只在賀蘭景的面上停留了很短的一瞬就轉向了拓跋渾。
拓跋渾緊緊地抓著葉棠的雙手,像是生怕她長出翅膀一下子就從他面前飛走了。葉棠也乖乖巧巧地任著拓跋渾在自己手上抓出紅痕。
拓跋渾哪裡見過葉棠這麼服帖的模樣?心道無香子一定是被自己嚇壞了。
他開始腦補葉棠收到自己失利的戰報後為自己擔驚受怕了許久,她生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好不容易才求了那些眼高於頂的將軍出兵,之後就帶著人馳援自己,路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無香子在營中被其他人如何看待拓跋渾是心中有數的。被他留在涼州大本營的那些將軍十之八九都是與他、與無香子不怎麼對付的的人。
這倒不是說拓跋渾想要給無香子穿小鞋,讓她知道自己不在她有多無力。拓跋渾不過是不想帶不聽話的將上戰場給自己搗亂。他想速戰速決。
哪怕是唇尖舌利的無香子,想要說服那些看不起女流之輩的將軍出兵也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拓跋渾情真意切地握著葉棠的手,對她說了一句:“辛苦了。”
葉棠微笑了一下,一句抱怨都沒有。
這讓拓跋渾更是心疼她心疼得紅了眼眶:“有沒有人故意為難你?你跟我說,我去幫你討回場子來。”
“將軍言重了。”
當初看被拓跋渾留下的將軍們一副你愛說說、反正我也不會聽的架勢,直接從側營撥人出兵的葉棠低眉垂眼:“出兵本就是大事,要反覆斟酌才可,沒有什麼為不為難之說。”
女冠子身上的冷香在一片血腥味以及藥草味裡尤其明顯,拓跋渾以前聞這味道只覺得通體生寒,現在再嗅到這味道卻是血氣上湧。
把葉棠拉坐在榻上,拓跋渾腦子發熱地想著:讓可汗親賜的婚事見鬼去吧!無香子是出家人又如何!?他強娶了她誰又敢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