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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一醒就走到床頭摸了下朗的額頭。
狼人的體溫比人類要高。中毒的狀態下-體溫更是高得可怕。這會兒朗的體溫已經不再像昨夜那樣燒得燙手,葉棠也就放下了心中大石,面上帶上了些許的笑意。
“看來燒已經退了。不過以防萬一,你還是再服一次解毒劑吧。我去給你倒點溫水來。”
“等等、瑪麗——”
葉棠說著就要端起水盆離開,朗無意識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不用葉棠說朗也知道她一定照顧了他整晚,她眼下青色的痕跡就是證明。而昨夜,在他意識朦朧之中,他也確實感到有人一直在輕輕的、像是怕弄痛自己那樣為他清理掉那些讓他肉-體灼痛的東西。
本來就是自己偷偷暗戀著的物件。在發現葉棠竟然肯這樣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之後,朗心頭的熱意幾乎要擊垮他的理性。
“嗯?”
告白的話湧到嘴邊,對上葉棠的眼眸,朗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眸裡倒映出的是一隻渾身是傷的醜陋野獸。
想到葉棠之所以受襲是因為她被人誣陷與自己這隻野獸“通姦”,縱使朗心中再有一千、一萬句的愛意,他也沒有了表白的勇氣。
“……對不起、瑪麗,都是因為我。”
朗鬆開了葉棠。
高大的他彎著背脊,垂著頭顱,看起來既憂傷又可憐。
葉棠笑了一下,她側過身,輕輕地撫摸兩下朗的吻部。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把狼人當作怪物,把獸人視為異類的這個世界。錯的是無法接受獸人的狹隘人類。”
端起水盆,葉棠出了房間。
朗心中酸澀,聽到葉棠下樓的聲音後,他很快又聽見門外米米琪琪吵著要見他,休和本阻止米米琪琪道:“朗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你們不要去添亂了啦!”、“嗯、嗯——”
米米琪琪被休和本抱走之後,葉棠家二樓的迴廊很快安靜了下來。只是樓下的安吉琳很快為人開了門,那人又朝著二樓直走了上來。
“打擾了。”
是尤利塞斯。
這位少年伯爵敲過門後沒等朗回應就獨自走進了房間,讓手下守在門外與樓下樓梯口處。自己則關上了門。
“伯爵……?你是——”
“啊,你的話待會兒再說。”
尤利塞斯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朗。在他的皮手套之上,那裡戴著刻有格蘭特家家徽的戒指。
今天的尤利塞斯不是作為“尤利塞斯”個人來訪的,他現在的身份是女王派的“格蘭特伯爵”。
尤利塞斯開門見山:“你想變成-人嗎?”
不等朗回答,尤利塞斯已經拿出一個玻璃小瓶。
紫如煙,黑如霧,紅綠黃藍摻雜的液體每搖晃一下,都會盪出些詭異的紫黑色煙霧來。
屬於狼人的本能告訴朗,尤利塞斯手裡的這玩意兒,絕對是極度危險的東西。
“這個是可以讓你變成-人的藥。據說是獸人請海巫製作的密藥。……這藥是不是海巫製作的姑且不論,但效果是確實的。據我所知,這種藥在王都的黑市裡已經流通了好幾年了。”
能流通好幾年代表著女王對這種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時也意味著用這種藥變化成-人形的獸人或許已經融入了人類社會,甚至滲入了宮廷之中。
只要能為自己所用,女王才不在乎為自己服務的是貪婪的人類貴族,還是真面目是長著鹿頭兔頭的獸人。不如說如果是獸人女王還更安心——想要鳥盡弓藏的時候,只要揭開獸人的獸人身份就可以羅列出各種各樣的間諜罪、叛國罪。
獸人當然也明白為女王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