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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安託瓦內特。現在該你了。”
哈列朗說話時,他的手下也掏出匕首走向了控制斷頭臺斜刃的繩索。
當繩索被切斷,斷頭臺上的斜刃就會落下。
“不——!!!”
斷頭臺下,試圖衝上斷頭臺的女孩被一個反皇派的走狗一拳打倒在地。其他的女性們也遭到暴力驅趕。
匕首已經劃上了繩索。
砰!
像是酒瓶突然爆炸,鮮紅從那手拿匕首的男人腦袋上如注般噴了出來。
跟著又是“砰!砰!”幾聲,先前毆打女孩的反皇派與驅趕女性們的人一個個接二連三地倒在了人群之中。
斷頭臺下的人們尚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身披黑色披風,身穿酒紅色軍服的年輕女士們已經騎著馬匹衝向了斷頭臺。
“!?”
哈列朗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就要屬下掩護自己逃走。誰想又是“砰!砰!”幾聲,圍繞在他周圍的屬下就一個個地倒了下去。
“安託瓦內特殿下,我們來遲了!”
為首的年輕女士不是別人,正是索菲婭。
她馬術了得,竟然騎著馬就衝上了行刑臺,手中的細劍如閃電一般抹了十幾個人的脖子。
斷頭臺上的安託瓦內特還怔然著。
而索菲婭已經跳下馬匹,在其他貴族千金們的掩護下徑直往安託瓦內特的方向而去。
“蘇菲小姐……?你怎麼會……?”
索菲婭用劍撬開了木枷,聽見安託瓦內特問話的她莞爾一笑,扶住安託瓦內特。
“母親要我轉告您一句話。”
安託瓦內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什麼?”
“她說‘我理解您的選擇,但我一次都沒有說過,我贊同您的選擇。’……”
“……”
安託瓦內特一怔。
她一直都知道葉棠想勸她不要以身殉道。可安託瓦內特怎麼都不願意錯過這個最好的發聲的機會。
在被革命黨人逮捕之前,安託瓦內特甚至將密匙託付給了葉棠——兩把密匙不光可以開啟皇室的秘密財寶庫,拿出安託瓦內特的嫁妝還有歷代皇后的遺物,還能拿到記載了法蘭西曆代皇室秘密的記錄。
財富能夠幫助葉棠組建軍隊,在戰後重建法蘭西。法蘭西皇室所記錄的秘密牽扯到歐洲各國皇室與政黨的密辛,只要運用得當,其價值還遠超皇后們的遺產。
是的沒錯,安託瓦內特已經把法蘭西的國運、未來盡數託付給了葉棠,只因她一心認定自己會死。她以為始終拒收密匙的葉棠在最後的時刻接受了密匙代表著她終是認同了她的殉道,卻不想葉棠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偷眼瞥見艾美洛特沒有生氣,索菲婭忍不住又說:“……母親還說了:”
“‘今後請您不要作為公主、作為皇后、作為母親、作為女兒而活。請您作為瑪麗·安託瓦內特,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
“哈……哈哈……”
安託瓦內特終於笑出了聲。她這一笑就停不下來,甚至笑出了眼淚。
“就算是這樣的我,也可以活下去嗎?”
皇室是法蘭西進步路上的絆腳石,皇權是阻礙法蘭西民主進步的巨大障礙。
身為皇室與皇權的象徵,活著就必須作為皇室來行動的瑪麗·安託瓦內特本該十死無生。
“為什麼不可以呢?”
扶著安託瓦內特走下行刑臺,索菲婭堅定地回答:“您還想繼續活下去不是嗎?”
“您不需要為自己活著而感到抱歉。法蘭西需要您,母親需要您,我們都需要您。所有的女性都會為您活著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