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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週,一輛十分奢華的馬車停在了海德林家的門口。蘇豪區的婦人們正因為冬天閒得發慌,聽到僕人的話,婦人們一個個聞風而動。隔著窗戶、隔著院子偷瞄海德林家,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扔進海德林家去看一眼。
“克萊門特夫人。”
拎著裙襬的葉棠帶著三個女孩向黛西行了禮。
黛西溫和一笑:“叫我黛西就可以了,安娜羅潔。”
“那麼也請您叫我安娜。”
外面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引著黛西進了屋子,葉棠讓女僕們把起居室裡的壁爐燒得更旺一些。
“安娜,今天我來是為了感謝你的。”
與葉棠一起喝了半杯茶後,黛西才緩緩開口。為了能夠親力親為地照顧夏洛特,這一週她幾乎沒怎麼睡覺。
還是昨天夏洛特終於神志清醒地與黛西說過了話,黛西才終於肯躺回闊別一週的大床,好好地睡了一-夜。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人脈、錢,或者是讓你丈夫能在女王路開店的營業資格?”
葉棠聞言一笑,看來這位克萊門特夫人在來之前是做了調查的。
漢斯確實想過在女王路開一家店。無奈女王路的店不是你買得起鋪面就能開的。女王路的店需要經過稽核與批准,拿到由執政官親筆簽名批准的許可證才有資格開始營業。
漢斯為此付出了諸多的辛勞,但在女王路開店的事最終以漢斯被人騙去了一筆不小的錢財作為結局。
“店鋪我確實想要一間,不過黛西——”
眼眸中倒映出鬆了一口氣的黛西,知道這位夫人很怕“天上掉餡餅”的葉棠笑問:“我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消滅束身衣。”
“這是、什麼意思?”
世界上最貴的就是“不求回報”。黛西不想欠葉棠人情——時間經過得越久,人情就像滾起的雪球一樣越來越大,難以償還。
不管葉棠是短視還是知道見好就收,她都很高興葉棠能收下她的感謝。
但葉棠突然說“我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消滅束身衣”,這又在黛西的心中埋下了警惕的種子。
“字面上的意思。”
“黛西,像夏洛特這樣的女孩不是個例。你也知道的不是嗎?穿上束身衣後女性無法久站,只是坐著都很難受,只能終日躺著。”
葉棠喝了口熱茶:“像夏洛特那樣突然倒下的女性,至今沒有幾萬人,也有幾千人吧。”
“……”
黛西沒有應聲。
說實話在聽完醫生對夏洛特的診斷之後,黛西自己都不敢再穿束身衣了。可黛西並不認為只要自己站出來登高一呼,奧斯納布羅克的女性們就會從此不再穿束身衣。
況且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自己站出來說束身衣不好,製作束身衣的廠家與商人們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醫生可以收自己的錢,站出來為自己的話作證。也可以收束身衣製造商與經銷商的錢,反咬自己一口。
安娜羅潔要她去當這出頭鳥,簡直等於是要她自盡。
不管安娜羅潔是純粹出自對女性的關心,認為自己有能力幫助萬千女性,還是安娜羅潔就懷了不純的心思,受人指使想要用這種手段除掉自己,她的請求黛西都不可能答應。
“安娜——”
“所以黛西,你願意與我和開一家服裝店,併為我們的服裝店做活招牌嗎?”
葉棠說著讓克勞迪婭拿了一個速寫本過來。速寫本里是葉棠根據古希臘服裝畫出的垂墜風格裙裝。
現在大肆流行的裙裝整體看起來比較硬實。畢竟假髮是硬的,裙撐是硬的,被束身衣繃出來的沙漏型腰腹線條也是硬的。這種充滿了人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