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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伊知道托比亞斯被人護得密不透風,所以想綁架托比亞斯的妻女。然而他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
朗說過,狼人村子裡的年輕狼人們都活著,這是因為狼人村子被燒成灰燼的那天,老年狼人們說他們還是打算與人類好好談一談,只是以防萬一讓村裡的年輕人都避出去。
結果只有待在村外的年輕狼人們倖免於難,留在村中的中老年狼人們則盡數死在了那個夜晚。
讓葉棠感到有違和感的是“以防萬一”這個形容。再是年老體衰的狼人也跑得比人類快、跳得比人類高,更何況狼人數量不少,為什麼中老年狼人們還需要“以防萬一”,將年輕人都送出去?
除非中老年狼人們早就知道人類這邊有殺-手鐧。
聯絡上朗在尤利塞斯·格蘭特身上嗅到的刺鼻香味。葉棠確定以及肯定托比亞斯手裡絕對握有某種能夠制服狼人的東西。
那個叫格雷伊的狼人大概完完全全沒想到這茬兒。他和他的同伴們必定會被制服。但他們暫時還死不了。
他們死去的地方只會是公開處刑的行刑場。
是的,托比亞斯一定會選擇用“謀害尤利塞斯·格蘭特伯爵”的罪名將狼人們公開處刑。畢竟斬草要除根,用格雷伊一行可以誘出更多的狼人。而只有把狼人變成死人,死人才不會有機會道出托比亞斯的罪行。
蒙受女王垂青的尤利塞斯·格蘭特,他的慘死會促使女王向狼人開戰。這樣一來,迫害狼人的托比亞斯就成了“正義”的一方。沒有人會指責四處屠殺狼人的他不人道。甚至因為替女王給尤利塞斯·格蘭特“報了仇”,托比亞斯說不定會在貴族社會里重新受到重用。
這是一個經過執棋者縝密策劃所佈下的局。現在局上的棋子都在按照托比亞斯的規劃行進。
托比亞斯不知道的是,他的對面不再是空無一人。
葉棠會坐到托比亞斯對面只有一個原因:她厭惡這種踩著他人血肉上位,用種族滅絕當作功績的權利者。
狼人也好、其他的獸人也罷,不曾主動傷害人類的他們有權利選擇作為人類與人類共存。
……
坐回弟弟床邊的朗被人一腳踹在了腰上。疼得眼淚都冒出來的朗回頭一看,只見弟弟已經醒了,還在瞪著他。
朗無奈舉手,表示投降:“是是是,對不起,我食言了,先偷跑了。”
“哼!”
重新把昏昏沉沉的腦袋埋進枕頭與被窩裡。休其實也明白哥哥很剋制了。
——只要他們還長著狼的腦袋,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向她、向瑪麗傾訴他們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那隱秘的火熱。
這就像那首歌中的野獸與女孩。
假裝自己是人類男孩的野獸,永遠不會向女孩表白。
……
格雷伊被人扔進了充滿灰塵的石牢裡。他壯碩高大的身體此時就像一塊破抹布,唯一的用處就是在地上蠕動著擦掉厚厚的積灰。
“可、可惡的人類……真……真是……卑鄙……!”
嘴角無法控制地流著涎水,沒想到人類居然只是用個小小的瓶子向著自己一潑、自己就頭暈目眩使不出力氣,還像被抽了筋那樣軟倒在地。雙手與雙腳都被緊緊捆在身後的格雷伊就連想咬牙都使不出力氣。
天已經快亮了,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尤利塞斯·格蘭特坐在桌邊寫完最後一筆,他身旁的管家立刻拿信封裝好他寫下的信件,並將熱好的半勺蠟液滴到了信封的封口處。
“埃文,你怎麼看那位女性?”
少年伯爵一邊在蠟液上蓋下印鑑,一邊狀似隨意地詢問。
“女性……您是指與狼人在一起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