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也不知道怎麼辦。”
“行了,我知道了,”兒子的哀求讓寡母的臉色好了不少,就是不喜歡那個大兒媳婦,但想著兒子的錦繡前程,這一步她不退也得退,她也老了,幫不了兒子幾年,總歸要有個接手的,“叫你放心,你也給你媳婦傳個話,以前的事就別管了,往後我罵她,那是她事情沒做好,不帶私心,哪天她學好本事了,撐得起這家了,那這家就讓她當,我二話不說就讓賢。”
“孃親!您說的什麼話,她就是能上天,這家也是您的!”常孝嶀立馬揚聲道。
“你就嘴甜罷。”說是這般說,常孝嶀寡母那張素來不苟言笑的臉上起了笑,神情放鬆了不少。
老母親這邊總算是定下了,當天晚上常孝嶀之妻李蘭淑在主屋裁衣回來,困惑地跟丈夫道:“大郎,孃親怎地突然要為你趕這麼多身衣裳啊?巧兒她們都問我你最近是不是要談什麼大生意,還有……”
李氏臉上的困惑更重了,“娘今天跟我主動搭話了,跟我說了好一些話,還告訴我我裁衣的手法不對,口氣好的很,這是怎地了?你又為我說好話了?”
李蘭淑出身較低,她只是臨蘇城裡一個老童生的女兒。
老童生經常出入臨蘇城書生的聚會,與常孝嶀有過幾面之緣,有天常孝嶀湊巧路過他家進去拜訪就見到了李蘭淑,對李蘭淑頗有好感,後來家境稍好一點就把人娶回了家。
常孝嶀家是沒落的人家,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常家再窮,一日幾粟還是有的,李家卻是真正的窮苦人家,李蘭淑的母親生了五女二兒,她是家中的老二,家裡也沒什麼家底,一家人經常飢一頓飽一頓,那頓飽的還是老童生去參加詩會回來一家人才能得,皆是老童生等人散了不顧臉面把剩飯殘羹抬回來,一家人才能吃頓有油水的飯菜,李蘭淑嫁給常孝嶀,嫁妝還是她爹去借的錢打的兩床被子,為此進門來沒少受婆母的白眼。
李蘭淑自知孃家不好,一進門洗衣做飯就不在話下,打她進門那天開始,就沒讓寡母手中沾過片刻的家務。
那時候,他們家裡還窮著,常孝嶀剛去本家家主的鋪子裡打下手做大夥計。
現在日子好過了,寡母對這個長媳還是經常不帶正眼瞧的,突然間對她好了起來,好的還不是一點兩點,李蘭淑簡直受寵若驚,見到丈夫就忍不住問。
她一臉驚訝,常孝嶀握過她粗糙的手,低頭看著,道:“也不知要養幾年才能養回來,給你拿回來的雪花膏記得天天按時擦,不要偷懶。”
“你還嫌棄啊?”都說過好多次了,還說,李蘭淑不禁嗔笑了一句。
“不嫌棄,”常孝嶀捧著她的手到嘴邊親了一口,跟她道:“從沒有嫌棄過。”
要不,也不會娶她回家。
只要這份心不變,別說好日子,就是窮日子她也陪他過一輩子,李蘭淑笑靨如花,“我就說了嘛。”
只要他不給她委屈受,別人給的委屈都算不上委屈,不過……
“大郎,孃親的事你還沒跟我說呢。”
常孝嶀湊到她頭邊,把今日的事跟她說了,言罷,他在她耳邊接著輕語:“淑兒,前些年你辛苦了,後幾年還得你接著辛苦幾年,這家裡,一個你,一個老孃親,皆是真心為我好的,你們兩個我誰都不願意讓你們心裡不痛快,前面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孃親老看不上你,現在好了,你就順著她一點,替我孝敬下她,人的心是肉長的,走的近,日子久了,總會軟的。”
“你說的什麼話,就是不為你,我為自己都會孝敬她。”李蘭淑嗔怪道,隨即她搖頭道:“這事我知道輕重,明早我要早早去給孃親請安,睡了睡了,不說了。”
第二日一早,李蘭淑一大清早就進了婆母的屋侍候她起床,忙前忙後忙個不休,寡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