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地連連鞠躬致歉。
“昂!”被拖了回去,小公馬生氣地回頭拿腦袋砸人,彎腰的僕役被它一推往後一倒,跌在了地上。
“昂!”見狀,小公馬歡快撒開了蹄子,只見它原在一個踏步,又一個轉身,眼看就要逃。
倒在地上的僕役手上韁繩一記猛拉,另一手撐著地面跳了起來,小公馬被他一拉,不止沒前進,反而被他拉得往後多走了兩步。
小公馬不滿地嘶叫了起來。
這廂,南和他們卻被僕役的好身手驚住,對著一行朝他們半低著頭的僕役打量了起來。
嶺北的柴爺那是做生意的好手,南和在外和爺跑商聽過他的聲名,據說嶺北的柴爺前些年間跟草原拿茶鹽細帛等物換牛羊馬,運到嶺北以南來,轉手一道之間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南和是常跟爺出去的,看事情自然沒有一般人那般淺顯,這銀子若是有那麼好掙,天下人人人皆可富。他跟爺跑了多年,知道販夫走卒之間,最難的不是買賣,而是經手買賣的人本身的能耐——這要是守不住貨物,就是金山銀山也到不了手。
是以爺對楊家寨的人,那簡直就是當親兒子養的,一寨子從老到小,耗費了諸多心力進去。
但楊家寨現在能用的人都出來了,太小的出來也震不住人,要往京去,他們的人手還是少了,這當口,南和這一看到這嶺北來的人這等身手,忍不住打探了起來。
“呀……”
正在蘇苑娘看著被拖下的小馬,還有它旁邊另一匹馬上去幫它去拱僕役的身的小馬,常伯樊在觀望著這院子裡的僕役、馬匹、物什等時,就見大堂那邊有人快步過
來。
常伯樊與蘇苑娘此時一同齊齊回身,見到一個面上無須、膚色古銅的漢子大步朝他們過來。
這漢子未近就已先笑著拱手,遠遠朗聲道:“我乃常柴之子常徑,想必這位就是俊傑乃我等常氏一門的家主大人了?”
他體態健壯,聲音嘹亮,大步流星過來之勢甚有磊落豪爽的大氣之風,令人不由油然而生好感。
他身後跟著一疾步跟隨的年輕少年,頭戴儒巾,面相文氣,這漢子說話之時,他臉上掛著笑,跟著拱手彎腰行禮,一派恭敬。
他一語未發,但這恭敬的禮數做的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常伯樊與蘇苑娘此廂不約而同皆往側邊站了站,夫妻倆從斜站著中間隔著一兩尺的距離很快變成了齊齊站在了一起,正對著迎面過來的人。
“是柴叔父的長子常徑,徑堂兄?”人已逼近,常伯樊拱起手,亦朗聲笑道,笑面迎人。
“正是鄙人。”常徑已近,拱手朝蘇苑娘微施一禮,“想必這位是家主夫人了?”
蘇苑娘淺福一記,半淺首,“徑堂兄。”
初陽下,她頸戴的金鑲玉圈在陽光下閃閃發出刺眼的光,讓人睜不開眼來,常徑往後退了一步,只看到了她上半張潔白如玉,肅嚴如冰的臉。
聽說是狀元臉之女,家族來頭甚大,還是個國公,常徑不敢小覷,亦不敢細看,一記低首當是回禮,就朝常伯樊看去,“此番前來拜訪太過突兀,還請家主見諒。”
這廂常勤已近,常徑讓開半個身,與常伯樊道:“這是吾弟常勤,常勤,來見過家主大哥。”
常伯樊的母親嫁進常府五年後才有的他,是以常伯樊在常府都不是長子,在族裡更不是以長見長的人,常徑這一句“家主大哥”,是極為給臉了。
男人極重情面,幾乎人人都吃這一劑吹捧,可常伯樊年少當家,離家營生,也是時常在人身上用這一招方得諸多順暢。
草莽山林求生,孤標傲世、不與俗流無異自戕,獨平易近人、善氣迎人、泰而不驕才是從長計遠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