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常伯樊掃了眼被她的人架在椅子上守著的兩個婦人,回首與她道:“之前的事我知道了。”
他虛扶了她一把,把她扶到身後一攔,就朝一同前來的族人拱手朗聲道:“家裡人都在,這兩位嬸孃家的叔伯請出來進一步說話。”
常隆歸的堂兄站了出來,朝那時不要給他在外面找個大麻煩的婆娘瞪了一眼,回頭與常伯樊臉色鐵青道:“沒什麼好說的,我帶她回去打死這婆娘,行了吧?”
“大哥。”常隆歸忙出來。
看到自家兄弟,這叔伯臉色方才好一點,想著家裡到底是出了個人物了,自己侄子跟自己兒子也沒什麼區別,往後兄弟相互提攜著,日子總要比以前強,他便強忍了下丟了人的氣,與兄弟道:“這事是你嫂子不對,給你家三笠子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
這叔伯也不管兄弟的客氣話,已大步朝自己家婆娘走過去,當在著諸人的面,他一巴掌就打在了婆娘的臉上,咬著牙罵道:“讓你橫,把家裡帶累死了,你就高興了!”
有幾家的當家婆娘是獲了家裡當家的意過來打探的,這嬸孃卻不是,她是被人捧了幾句,自認是官老爺的嬸孃,比別人要高几分,得意死了經人攛掇才出的這個頭,這下被當家的一巴掌打下來,她委屈得要死,捂著臉哭叫了起來:“是彰嫂讓我替她做的,她說我是三笠兒的大嬸孃,那小媳婦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可能不敬我三分,我這才……嗚嗚,當家的,這不是我的主意,我是冤枉的!”
這嬸孃大聲喊冤,絲毫沒有了此前橫衝直撞的蠻霸,還喊起了冤,她這話一出,那彰嫂家的男人當場臉就拉了下來,臉上陰雲密佈,而此廂這叔伯一看婆娘替家裡找了麻煩,這一嗓子吼得,又替家裡豎了個敵,剎那間氣極攻心,想也不想揮拳往婆娘頭上砸去,怒罵道:“說幾句你就出頭了,你沒長腦子啊,飯都沒吃了,我打死你和算了。”
他一頓拳打腳踢,還是常隆歸跑上去抱住了他,勸道:“大哥,大哥,算了算了,你別生氣了……”
“你給我鬆開,歸子,今天我不打死她,不把她打服了,往後她還是會給家裡招仇!”這堂兄狂怒道。
“大哥,你彆氣了,看在嫂子替你生兒育女操持家裡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家裡侄兒子沒娶,侄女兒沒嫁,不能沒娘啊,你就饒了大嫂這一次罷。”常隆歸哀求道。
這堂兄不把婆娘當回事,卻是聽兄弟的話,雖對丟了他人的婆娘厭憎得要死,但兄弟說的話也有道理,他強嚥下那口氣,手指發揮指著婆娘道:“你……”
他婆娘把臉埋在袖子裡,正號啕大哭。
“往後要是還敢不經我的同意在外面給家裡招禍,我休了你!給你我滾回你孃家去,再踏我常家門一口,我打死你!”
“不敢了不敢了,”這四旬上下的婦人鬆手大哭,跪到地上求饒,“當家的我不敢了。”
“我不打你,你還以為翻了天了!”這叔伯低頭冷笑,“居妙娘,你要是斷了我兒子他們的前程,殺了你都解不了我的恨!”
這叔伯是個悍性子,素來只管在外掙錢,不管家裡的事,但他掙的錢子都交到了這居氏的手裡,居氏把持著家裡,手裡又有銀子,在外誰家都要給她兩分面子,走路有風,就是在家裡還要在當家的面前伏小做低,但哪家的女人不是這樣的?她也不覺得丟人,是以往常做人行事不免跋扈了兩分,但她也是個欺弱怕強的,心中也知道誰家好得罪誰家不好得罪,遂這麼些年來,她做過的事也不多,也就一兩次被人鬧到家裡,被自家的男人打了。
這次全然是她把自家男人的厲害忘了,記的皆是親戚朋友的吹棒,一時昏了頭,做出這事來,被拳頭一招呼,話一嚇,這下什麼氣焰也不剩了,只管跪下哭著跟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