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好生客氣,”蘇苑娘確是不怕的。她父親也好,兄長也罷,就是與父親來往的叔伯親朋都各有各的威風,可這些人皆是好說話的人,真正驕揚跋扈的人甚少,她父親說過,愈是有能耐的,脾氣就愈小,和他們相見,好生秉持著禮貌說著話便是,大可不必驚慌失措,也不必阿諛奉承,“三姐你可看到這個了?你不必看他面色嚇人,要知這世上真正凶惡的不是顯露在外的容貌,而是我們看不到摸不清楚的那些人心。”
“那倒是,娘子你剛給他施了半禮,那位大人就忙說不敢當的揖到底回了全禮,好生的有禮呢。”三姐看得仔細,回了娘子。
“是呀,你多看看人是怎麼做的。”都說武夫粗莽,可無論行軍打仗保家衛國,還是護城邦安危捉拿兇賊,哪一樁都不是粗莽之人能做到的,這些人想來眼睛就要比一般要利許多,心思也是,無非可能是形態上不拘小節,便由人當作粗莽了。
三姐想學著他們點了也好,學著心思慎密一些,對她是百利而無一害。
“是了,娘子我知道了。”娘子這般一說,三姐更是精神百振。
常伯樊在前面陪客人吃飯,蘇苑娘則在後院安排著要離都城之事。
他們定下了這次走官道回去,常伯樊只堪堪把
一些要帶回去的東西跟她說了說,想來今天他也忙得很,是以蘇苑娘讓丁子等孫掌櫃隨南和一回來就到後面來,她想提前和孫掌櫃的把離都城的貨物對一對。
常伯樊想必這幾天都會很忙。
蘇苑娘這一吩咐下去,在後院忙了近一個來時辰,才等到了一臉疲憊的孫掌櫃。
乍看到一臉疲意的老掌櫃,蘇苑娘於心不忍,道:“也不是什麼急事,你先去用點膳食好生睡一覺,我們午後再說也不遲。”
“勞當家夫人記掛,老朽就是昨晚歇了個新地方,有點覺淺,但睡還是睡了的,您有什麼事您只管跟我吩咐,老朽這點精力還是有的。”孫掌櫃回,見他說罷主母還有所遲疑,小老頭便又道:“這幾天家裡事多老朽是知道的,但時間緊迫,便是大當家和您也是休息不好,小老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偷懶。”
倒也是,蘇苑娘聽罷朝老掌櫃淺淺一笑,便和他問起了他們離都城之時能帶走的貨物及他們能帶的牛馬車數量來。
“牛車是不行了,大當家的和我說過,這次回老家路上要走得稍微急一點,我們定的都是馬車,這事交由成掌櫃的去辦了,”孫掌櫃回她道:“不過這要帶走的地北地貨物,是得和您仔細商量一下,看一下您的意思。”
這次大當家的要帶走大批的皮毛,但這皮毛分上等,中等,還有次等的,數量上怎麼定,大當家當時說的時候說過讓他找主母問一問。
孫掌櫃便與主母說了大當家的意思。
“那大當家說了要裝幾個馬車?”聽罷,蘇苑娘問。
“也就一個。”孫掌櫃忙道。
可沒有幾個,哪怕一車的皮毛,那也所費不菲了。
“那就上等的兩成,中等的四成,次等的四成,”蘇苑娘當下就道:“老掌櫃你看可成?”
“老朽跟您想到一處去了,”孫掌櫃不禁笑道:“這皮子回去我們自己找人做好,可即便是次等的,放在臨蘇也是隻有好一點的人家才買得起,這若是做得太好的太多了,就是有那存心想要的人家也無可奈何啊。”
“那你跟大當家定的時候就說我是這般定的。”
“欸。”
蘇苑娘又跟孫掌櫃的說了些事,也討教了不少事情,不過她有心想一次把事情都問下來,但看孫掌櫃的精神著實萎靡,就自行砍了一半的話讓他先去歇息了。
這廂三姐又從前頭奔來,眼睛亮得發光,和蘇苑娘格外有力地道:“那個大人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