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朝通秋露了個無齒的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大人。
瀾亭看到,甚是好笑,轉頭問侄女道:“名字你們商量好了沒有?”
常家小子說要等她醒來才起,這都好幾天了,也該商量好了。
蘇苑娘臉上帶著笑,眼睛從小兒臉上回到了小娘子握著她的小手上,她被睡夢中的小娘子反握住了手指,小娘子握著小拳頭緊緊抓著她的手指,這讓蘇苑孃的心田開懷不已。
她從未如此滿足過。
“還沒有,”蘇苑娘笑著朝世叔看去,回他道:“大當家說要當過了足月再起個好名。”
臨蘇有過辦過滿月酒再起貴名的習俗,她出生的時候則是身子不好,一落地沒幾日,父親就請了他專長相術的友人給她起了個“小名”,苑娘苑娘,活在苑中的小娘子,命才能活長久。
上輩子她還真是如此,天地一大點,她就死了。
她從來不似三姐那般頑強,給一口氣任憑在何方都能走出一條活路來,但這輩子,她會比上輩子強很多,她會讓她活著的屋子更大一點的。
“也好,過了足月再起也挺好的,那你們可打算去信問問你父母?”瀾亭道。
“要去,不過大當家說等我精神好點能執筆了就讓我親筆去信去問,”蘇苑娘回世叔道:“我這兩日就能寫了。”
“來得及嗎?”
“來得及,走驛站的道。”
“讓官府幫忙?”
“是,瀾叔叔。”
瀾亭臉色頓時複雜,“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看著她摯親的叔叔那一臉的複雜,蘇苑娘先是斂了臉上的淺笑,低頭尋思了片刻,方抬頭回了他,“大當家這麼說的,我就是這般信的,瀾叔叔,不忙,我知道外邊出了什麼事,只是這件事於大當家來說,只是他起家以來的難事當中的一件罷了,且還有我爹爹孃親已經回都城了,您也知道我爹爹那性子,我生產這陣子生死不明,外面都說大當家都死妻了,這廂陸知州還刁難大當家,就是知州大人背後有人,我爹爹怕也不會因著剛回都城就把這口氣忍下了……”
蘇苑娘深起她那隻沒被小娘子握著的手,朝世叔擺了擺,小臉上神色淡然平靜,“我今日已經醒了很長一段時日了,瀾叔叔也看到了,儘可信我明日我就能和爹爹好好告狀了。”
瀾亭先是一愣,接著啼笑皆非,“告狀啊?行行行,告狀告狀,是該好好告一下了,要不然,他們都要當你爹沒你這個女兒了。”
“是了。”蘇苑娘頷首。
常
伯樊不好告的狀,她告,常伯樊不好自己朝上捅的天,她爹爹去捅,他對她以深情相待,她也不會任由他孤軍作戰就是。
*
這晚常伯樊傍晚就回了,他回來後,聽丫鬟說中午苑娘醒來了好一陣子,吃完飯還陪小兒女玩了一陣兒,和瀾老爺說了半個多時辰的話方才睡著,頓時就朝報話的丫鬟冷眼看去。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夫人醒來就派人知會我一聲?”常伯樊蹙著眉,朝那低垂著頭就是不敢看他的丫鬟道。
“娘子說了,不讓知會,讓您在外面好安心辦事。”娘子醒來了,有了人壯膽撐腰,但通秋在姑爺面前還是不敢大聲說話,這廂說出來的話細如蚊吟,如若不是屋裡的明夏和兩個抱著孩子的奶孃皆也屏息不敢說話,屋子裡靜悄悄的,怕是都很難聽到她的說話聲。
常伯樊在外跟人纏鬥了一天,本就勞累疲乏得很,聽到丫鬟這聲跟貓叫一樣的回覆心裡一頓火燒,只見他嘴有冷冷一扯,說出來的話冷如寒冰:“你在這個家也呆了不少日子了,什麼話該聽,什麼不該聽,你還不明白?”
通秋生怕姑爺再說出讓她滾的話來,這廂也不顧會觸犯姑爺了,連忙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