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算是出了個小小的風頭,經都尉的嘴裡傳到聖上耳朵裡,倒不是奇事。”
“之前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蘇居甫說著又是懊惱輕拍了腦袋一記,閉眼悔不當初道。
“現在明白了就好了,哪有人一時之間面面俱到的,你這也是關心則亂,一時沒想起也是於情可通。”佩老太爺這廂道。
蘇居甫朝外祖父拱手作揖,苦笑道:“是居甫年輕了,尚不夠穩重。”
他這外孫,自幼對自己苛刻,嚴以律己,這別人家的小兒郎小公子爺還在招貓逗狗,招惹是非之時,這孩子就已開始走一步看三步了,小小年紀就心思沉重,活得比誰都辛苦。老太爺是真真心疼他,卻也無話可說,他對兒孫的要求也自是苛刻嚴格,總不能因著可憐外孫,就讓外孫放鬆對自己的要求,若是如此,他們家也就真的無出頭之日了。
也是多次了,老太爺看著有些心疼他,但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末了只得在心裡輕嘆了口氣,嘴裡安慰外孫道:“你知道你還年輕就好,不必太苛責自己。”
玉不琢不成器,老太爺雖有時嫌他過於謹小慎微,身上勇猛不足躊躇有餘,可也知依外孫和外孫家裡如今的家境,他現如今的處境是容不得他過於勇猛的。
這有點家底的人失敗了尚可捲土重來,他這外孫若是受了重創,就是他老頭子也不敢誇下海口能保他這外孫東山再起。
沒有兩全的事啊,老太爺心中也是無奈,這廂又聽外孫女婿開口接話道:“那依兄長所言,伯樊的名字能傳到聖上耳裡,是託都尉府之福,而不是戶部那邊的關係?”
蘇居甫與佩老太爺對視了一眼,蘇居甫先是沒有開口,而是看著隨即陷入了沉思當中的老太爺。
蘇苑娘在旁側聽著真是緊張不已,不由地急急朝常伯樊看去。
其實他們還有事沒跟外祖父坦明的,就是他們對本家下手之事,此事就是兄長沒跟她叮囑過,蘇苑娘也明白那等事情是不能汙了外祖父的耳的。
佩家可是再清白不過,不與人勾心鬥角的人家。
興許別人聽不明白,蘇苑娘可是知道常伯樊嘴裡指的戶部,可能是在暗指當今對他知之甚詳。有了那所謂耳目通靈的京畿尉,當今可能也就知道了他使了人傳了蘇護國公爺的事,這才跟蘇家的人提起了他的名來。
他們當初讓人在人群中散了傳言是想讓護國公府自顧不暇,常伯樊也是大膽,甚至想到了護國公會因此在當今面前折了恩情,可事情不過兩三日就到了如廝境地,蘇苑娘此時此刻竟有了些慌張。
這慌張不是為她自己,而是她怕常伯樊出事。
常伯樊正隨舅兄一道靜候佩外祖父說話,覺察到苑娘那頭的視線,便偏過頭去看她,只見她著急萬分地看著他,眼睛裡還因著急泛起了水霧。
常伯樊那緊繃的心瞬息又安定了一些。
前程險峻崎嶇又有何妨?她在著的。
她在著就好。
常伯樊朝她溫淺一笑,朝她緩緩頷首點了一記頭就回過了頭去,看著老外祖父,與舅兄繼續一道等老太爺說話。
老太爺沉思之間眼睛在他和外孫女身上打了個轉,小夫妻倆眉目之間的眉眼官司已映入眼瞼。
小夫妻倆之間倒是確有幾分深情,佩老太爺心思著,隨即話也出了口,“伯樊,你究竟想問什麼?”
常伯樊心口一凜,他竟不知老外祖竟如此敏銳。
蘇居甫本以為他問的是不是因著他討銀子一事戶部把他寫到了奏本里讓聖上看到了,老外祖父這話一出,他這才覺察出常伯樊的話裡還有深意,他當即倒抽了一口氣,朝常伯樊看去。
這廂常伯樊已鎮定下來,朝老外祖拱手道:“伯樊想問,聖上可會因著這幾件事把伯樊查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