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妹夫道:“你怎麼就留了她在家裡?
她一個小書呆子,她懂什麼?”
她是他常家當家主母啊,家裡的事都歸她管,常伯樊被大舅兄這話問得眨了眨眼,不敢作答。
蘇居甫說罷也是知自己頗無理取鬧,也是因著這他更是頭疼不已,抬手揉額道:“聖上跟本家的人說了你?呵,這倒是奇了,本家有什麼人能在這大年三十前進宮見聖上的?要說是老護國公我倒是……”
蘇居甫說到這停了下來,他朝常伯樊無語地看去,見妹夫也正是一臉凝重地看著他。
半晌後,蘇居甫輕啟嘴唇,細如蚊吟道:“你是說,聖上已經知道,並且查出來幕後之手是你我了?”
“我有所猜測,但是如若是查出來你我,”常伯樊也是輕聲回道:“那等著我的不是登門拜訪,而是大棍了罷?這事我想了小半天,想來想去,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這個樣子,如若是蘇家出事,蘇家知道是我乾的,那等著我的是蘇家帶人上門砸門,而不是……”
“可……”蘇居甫斂著眉頭,“可聖上若是對此事輕拿輕放,大過年的,他們就是知道是你我下的手,也不好大年初一就上門砸門罷?聖上是個仁厚性子,他們此舉只會無端惹聖上厭煩。”
“那兄長的意思,就是這門我要上?”
“怎麼你大年初一就要登孃家親戚的門了?你也不怕有人笑話你。”蘇居甫瞪了他一眼。
常伯樊苦笑,朝他作揖:“那兄長的意思?”
這廂,蘇苑娘已拿著書過來了,蘇居甫正要罵他沒腦子的時候,就見妹妹雙手拿著手好奇地看著他,蘇居甫想罵都沒法罵出口,不由罵她道:“我們商量事情,你過來作甚?過去坐你的去。”
“可是哥哥,”只見眼帶天真的妹妹回了他,“蘇家的下人看樣子不是來找常伯樊麻煩的,倒像是來拍常伯樊馬屁的,他一口一個常姑爺的,本家那種性子,如若不是常伯樊身上有利可圖,他們怎會這般客氣?只會是常伯樊身上有便宜讓他們可佔,他們才捨得給臉,要是常伯樊得罪了他們,但凡主家露了這個苗頭,那些聞著味就知道擺什麼臉孔的下人才不會被我這個傻丫頭輕易送出門去呢。”
“肯定是常伯樊哪裡做得好了,今上不知從哪知道了對他頗有讚詞,還對著進宮去請安的護國公誇了他,護國公這才覺得他極有本事,才讓本家的人來拉攏他……”蘇苑娘說到這也是自然迷茫了起來:“不過大年初一就上門來拉攏,也是怪了,這麼著急,急的是哪般?”
“你倒是從來只信他的好!”見這傻妹妹這全身心地覺得是她家當家的本事,也不知她從哪來的自信,蘇居甫也是生氣。
但生氣歸生氣,她說的話,倒不是不能聽。
這廂常伯樊已把她拉到了身邊手環著她的腰,他那跟舅兄說著話尚略帶不安的心已定了不少,這時他朝尚在沉吟中的蘇居甫看去,沉聲道:“我打算今天等會兒去外祖家走一圈拜年,明天就上蘇府走一趟探探虛實,只是有一事想請教舅兄,此事我是跟外祖和三舅說還是不說?”0
第229章
蘇居甫默然。
他自幼來京,外祖家憐他一個小兒一人孤身在京,自是對他百般照應,外祖父一家也曾動過接他去家中住的念頭,還是他父親來信勸阻了他們方才擱下。
外祖母曾說他也是他們家的至親骨肉,蘇居甫信他們言詞之下的情真意切,可他到底是姓蘇,且外祖家自有外祖的行事規章,那是個以清苦保全了自家百年風骨的讀書人家,跟他蘇家到底是不同的。
蘇居甫小時還不明他父親定要讓他凡事不要麻煩外祖的種種規戒,如今他已入朝多年,且還不能明白他父親的一腔苦心?
佩家走的路長又清苦,外人看來絲毫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