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是她與孩子,還是有常家。
他若是被攻破,淪陷的不僅僅是意志,還會有他對周遭一切的判斷,到時候憎恨他的不僅僅是他的仇家敵人,還有這世上本該與他最親近的親人。
就如他常家的倒下,他父親的倒下,就是倒在了自己的無能與最親近的人的憎恨當中,這前車之鑑,有如一把懸刀掛在了常伯樊的脖子上,讓常伯樊時刻警惕著。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多的誓言說出來皆是為了違背的,常伯樊不信誓約,他只信白紙黑字,信到手的錢財,換到她身上,亦如此,“你不用信我,我怎麼對你的,你都會知道的。”
“嗯。”這廂,蘇苑娘頷首。
她就是如此作想的,他怎麼對她,她就是不聰明一時不知道,早晚也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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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夫妻倆早早就起了,南和臉上有著兩個黑眼圈,但笑著跟他們請起安來那精神抖擻的樣子可不比他精神好的時候差。
昨天蘇苑娘發了常伯樊鋪子裡夥計們的賞銀,家裡面的就交給南和了,連並三姐她們這些丫鬟們的也一併交到了管家手裡讓他分發,而南和她則給了一個十兩的紅封,另又以常伯樊和她的名義另給了一封五十兩的。
若是換成是她,一天得了六十兩,她也是高興的,是以常伯樊帶著常孝嶀一旁說話商量著晨間祭祖的分工去了後,南和一個管家還是站在她身邊傻笑著不走,蘇苑娘不免笑著問了他一聲:“你可想好了,回去了怎麼補你家裡孩子的壓歲錢?”
主母這是打趣罷?不管是不是,她且笑著,那就當是,南和彎了點腰,笑著她道:“夫人,想好了,一人補五十個大錢。”
“往年給多少呀?”
“五個。”
“那是補得多了。”
蘇苑娘還沒和他說幾句,就有人來請示南管家事情來了,南和不得不跟著去看,忙跟她告退就去了。
南和走得甚快,一下子就不見影蹤了。
站在蘇苑娘身後的三姐正在羨慕著南和老哥手裡頭的銀子,她昨晚硬是從南和嘴裡磨出了他得的紅封的數,一看南和動如脫兔很快就不見了,三姐傾身下來在蘇苑娘耳邊道:“娘子,你要是讓我當管家,我跑得比南和哥更快,你信不信?”
“等你把字練好了,讀書不嗑嗑巴巴了,我就信。”蘇苑娘一笑,道:“這幾日忙,我就沒管你,不過等過兩天我會抽空查你的字本,聽你背書的。”
“啊?姑爺,”三姐瞬間抬腰,朝前方看去,“姑爺在說什麼呢?娘子我幫你去問問。”0
第224章
蘇苑娘莞爾。
不過三姐的字已有了雛形,根底已經打下,往後只要不生手,那字再如何也不會差到哪去,供她與人書信往來已綽綽有餘。
蘇苑娘所圖的不過是三姐能識文斷字,倒也不逼迫她非得文采斐然不可。
讀書一事,就是十年寒窗苦讀也不過學會皮毛而已,非一時就能一蹴而就。
三姐為躲訓斥,小跑著就前去姑爺了那邊,通秋見姑爺那邊說著話往這邊轉過來了,想來是事情已經商量完,她蹲下來拿過遮在蘇苑娘腿上的大巾,嘴裡道:“娘子,等會兒要去院子裡祭祖,要站一會兒,您就披那件厚大毛的披衣罷?”
蘇苑娘披風無數,但內裡皆鑲著毛的披風只有三件,其中一件薄毛的是蘇夫人為愛女所制,另一件薄的和一件厚的則是因著要北上,常伯樊讓底下布坊裡的針線娘們一道趕出來的,蘇苑娘這次北上一併帶了過來。
因著少,她記得這三件的樣子,聞言她先是沒說話,側耳仔細聽了聽外面的風聲,見風不大的樣子,便回了通秋:“不用了。”
“是。”
這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