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外祖父賠罪了。”
蘇苑娘已然跪下,佩老太太那心呀瞬間就碎了一地,她哆嗦著手去夠地上的小娘子,臉上已然一片老淚縱橫,嘴裡不停喃喃叫道:“孩子啊孩子啊……”
這都是她的孩子,她的二孃,她二孃的孩子,她的一生吶……
“孩子
你起來。”老太太哭道。
“快起來。”佩夫人抹去眼邊不知覺流下的淚,彎腰幫老太太把人扶起來勉強笑道:“可算是見著了,快屋裡去罷,外邊冷。”
蘇苑娘隨著她們的手起身,正要為自己的失態向老外祖母告罪,卻見老太太后面,兄長與一面善嘴帶八字須的中年書生模樣的人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那是你外祖父,快去喊他一聲,聽說你要來,他早早就起了。”老太太一見小娘子看見了人,神態間似有些猶豫膽怯,忙抹去眼邊的淚,拉著她的手往前去,“我帶你去喊人。”
老太爺離他們不過幾腳遠,他們一過去,不等蘇苑娘見禮說話,老太爺就笑了,先小輩一步開了口,只聽他笑言道:“是跟我們二孃長得像,像極了,是叫苑娘罷?”
“是,苑娘見過外祖父大人。”
“回屋去罷,餓了罷?”老太爺見她小心試探著朝他打量,忙甩掉左手邊老三的手,把自個兒的手臂伸了過去讓她扶:“快隨外祖父進屋去,我給你準備了好些吃的,你可愛吃甜的?前個兒有人送了我一罈子糖漬醃的梅子,甜極了,都留給你吃,全都給你。”
老太爺迫不及待甩開兒子的手讓剛剛見面的外孫女扶,等嬌憨的外孫女乖乖地扶上了,老太爺轉身就要走,老太太見了頓時怒上心頭,跺腳喊道:“你這賊老頭,一見面就搶人,那糖梅子哪是給你的?那是給我的。”
“娘,娘,我,我在。”佩老爺一見不對,連忙扶上去,百忙之中還朝佩夫人使了個眼色。
佩夫人沒理會他,朝婆婆笑道:“讓老三和興楠扶您進去,外邊來了好些個看熱鬧的,我先去把人打發走了,我們就開飯,等會兒飯一擺好,我就來喊你們。”
老太太一聽有正事,點頭道:“那你去忙罷。”
說話間見隨老頭子去的外孫女回頭看她,老太太心下一柔,朝兒媳婦說話的神色更是添了幾分暖色:“裡外都要你操持,今兒就辛苦你了。”
佩夫人搖搖頭,道了一句:“您別說這些,我先去了。”
佩家的兒媳婦不難當,公婆皆是明事理通世故的人,難的是要保全這一家子要氣節的人有骨氣地活著,那操心的人註定要多辛勞一些。
不過佩夫人倒也不在乎這個,她當著這個家是要累一點,但累歸累,一家人都知道她累,感念著她的累,不像別的人家當媳婦的累死累活,一家人也當她是應該。
這廂佩夫人說罷就去了,臨走前看了一眼朝她微笑致意的表姑爺。
常伯樊以笑送走了妻家的舅娘,上前踩了佩夫人留下的位置,抬手扶人低首道:“外祖母,我是苑孃的夫郎臨蘇常氏,孫婿大名伯樊,另名孝鯤,是父母長輩給起的雙名,兩名皆入了祖譜,外祖母叫我伯樊孝鯤皆可。”
老太太先前眼睛已帶過他,這廂才仔細看人,這時佩老爺扶著她已抬步緊隨前方老太爺的步伐,老太太側首抬著頻頻打量著他,走了好幾步才回過頭與佩老爺驚奇道:“老三,這臨蘇是在什麼地方?在那生的孩子可是要比別處多要俊俏幾分?”
佩老爺忍俊不禁,回道:“許是,孩兒沒去過,等去過見識到了回來就與您細說。”
常伯樊亦不禁微笑,眼睛在佩家的這母子倆上身上掃過。
他心思縝密,從這家人的說話舉止當中自能看出這家人的融洽來。加之他舅兄之前提點過他們外祖家最是重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