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臉不放,“我就是想知道,為何一樣的大喜事,你就得一家一家說不可呢?你就不知道我們等著這訊息有多久了嗎?都是全家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好不容易訊息等到了,你卻……唉!”
常以公一身說不出來的失望。
“以公公是覺得我三家挨家當面報喜有失欠妥?”
“你覺得呢?”這當家媳婦太有意思了,不自檢還敢質問,常以公不怒反笑。
從祖廟那次他就應該知道,這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還以為她是個懂禮數的大家閨秀,沒想這等桀驁不馴,他居然看走眼了。
“我這般做了,自是以為是最好的,只是看以公公不喜,就想聽您說說,是我哪兒做的不好?”
還推到他身上來了?常以公起先的發難,只是想找回些面子,卻沒成想,這婦人一點面子也不給,這下他是真怒了,正要揚言讓她當家的出來跟他說話,她沒資格和他言語,卻被常以婆拉住了袖子。
常以婆拉住了他的袖子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慌忙打圓場:“伯樊媳婦,你以公公就是急了,不瞞你說,我們家還當孝義沒中呢,這孝義媳婦在家裡都哭兩天了,家裡人都急了,你以公公這兩天心裡也慌,你別見怪。”
她看了眼常以公,又轉回蘇苑娘臉上,笑道:“現在中了,我們的心也放下了,這是大喜事,大喜事啊!”
“是了,”蘇苑娘站起來,嘴邊笑容褪去,“那我不擔擱二老的時間了,我送您二老出去。”
“用不著!”常以公甩袖:“受不起!”
他甩袖而去。
“誒誒誒,老頭子?”常以婆錯愣,朝蘇苑娘歉意一笑,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走,一直站在後面沒出聲的旁馬功上前,看了眼神色不變,腳步未抬的夫人,隨後垂眼,道:“夫人,文公家這位老大人好像是生氣了。”
這不是明擺著嘛,胡三姐聽了,朝旁馬功好奇看去,很想知道大管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她聽她家娘子道:“是生氣了。”
說罷,也沒再說。
旁馬功等了片刻,沒等到下文,輕咳了一聲。
蘇苑娘被他的咳嗽引去看他,見旁管事略顯僵硬地朝她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她不由笑了起來。
“老家主在的時候,你知道全族有幾家每年的分紅都不少?”蘇苑娘與他道。
“小的不知,小的以前不是家裡人。”
“只有三家,常氏一族所有人,只有三家,整個臨蘇,只有一家。”蘇苑娘道。
她不用說,旁馬功也知道那一家是蘇文公家,他看向當家夫人,接問道:“這是文公身份大的原因,還是……”
還是手段不小?
旁管事畢竟是外面做過事,見過世面的人,只說了半句,他就聽懂了,可惜蘇苑娘生了整整一生,才看明
白了那些藏在人言行舉止背後的意思。
真是愚鈍。
“都有罷。”想必人也走了,蘇苑娘抬起了腳步。
“您這是……?”旁馬功跟著,還是不是很明白主母為何要特意針對這家人。
蘇苑娘沒有回他。
人算不如天算,計劃也永沒有變化快,她為何要壓蘇文公一家?許是這家人太仗著自家的身份了,也許是這家人在她面前露出的不以為然,也許是她把過去再回想一遍,她發現了這家人才是大贏家。
既然已經出現了苗頭,還是正面迎上的好,免得躲來躲去,還跟上輩子一樣,最後還是敗在了那些她不想招惹的人手裡。
麻煩這個東西,你不去處理好它,遲早它會處理掉你。
當晚常伯樊回來,已是深夜,蘇苑娘被吵醒,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