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光,白雪在它前面胡亂紛飛,就
如這家的女主人盼著郎君歸來的心一樣的胡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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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常伯樊早間就早早來了,孔氏在屋裡帶小兒,僅知道他粗粗來過與小姑子說道了幾句就走了,她未來得及見上夫家的這位姑爺。
等到她安撫好早上有些哭鬧的小兒出來,忙問姑爺怎麼走得那般的急,可曾用過早膳,就見小姑子朝她淺淺笑道:“他用過了,來是跟我說一聲他有事情去忙了,他要去家中堂伯家走一趟,去那邊問問訊息。”
“可是城南常翰林府?”常家京中有親戚,這家的父子倆皆有學問,皆在朝廷為官,父子倆在朝廷上還說得上兩句話。孔氏此前給他們家公子準備過上常府拜訪的禮,知道有這麼一戶人家,且因著夫妻之間的無話不說,她對這家人頗有點認識。
“正是。”
“姑爺他……”孔氏問著有些猶豫。
“當家說那邊是親人,自家的人好問事,堂兄在府衙還有幾個相熟的人,許是比不上家裡大哥的門路,但多找幾個人問問,興許能問出旁的訊息來,他就去了。”常伯樊是與她這般說的,蘇苑娘卻也明瞭再是親人也要惜情,回頭也要還了翰林府的情才是,而不是置之不理。
對這些人情往來人情世故她再不能不聞不問了。
“有勞姑爺了。”聞言,孔氏輕聲嘆息道。
蘇苑娘搖搖頭,不去說這些,而是展眉笑道:“早膳已備好了,正溫在廚房裡,小侄可是餓了?”
說到小兒,孔氏無奈道:“這都鬧一個早上了,若是不讓他吃飽堵住他那張嘴,又得鬧我們一個上午,我這就去抱他出來。”
“我隨您去。”
待到晌午,廚房裡已做起了午膳。家中的小公子蘇仁鵬扶著凳子圍著桌子在和丫鬟玩你追我趕的玩戲,孔氏在繡花,蘇苑娘拿著一個與嫂子一樣的繡框,看著嫂子的針法跟著她學。
蘇苑娘不是很會繡花,她自出生來拿筆的時候要比拿針線的時候多。若是在家中,蘇苑娘就讀書寫字畫畫,萬想不到還有繡花這一事能打發時間,只是這廂在嫂嫂家中,一兩日的不做自己的事也不甚要緊,她便跟著嫂嫂依樣畫葫蘆繡起花來,且繡的也不是太差,只是手有些生,不免繡的慢了。
孔氏見她手生,慢著手讓她看個仔細,等到小姑子照繡的時候就分出神看著,看到小姑子一沉思琢磨,就上前指點,是以這一個上午在我繡你學之下很快就過去了。孔氏繡著花關照著小姑子,這心思一沉下來,那因等待倍受煎熬的心得了喘息的餘地,不至像一個人待著時那般失魂落魄,痛苦難耐。
廚房那邊做著飯,不時傳來一點動靜,這廂蘇苑娘放下繡花針,轉頭朝通秋看去,意欲讓丫鬟給她倒杯溫水來之際,就聽大門那邊傳來了聲響。
孔氏想這個時辰敲門,許是去打聽訊息的姑爺回來了,饒是如此想著,她聽著動靜已站起了身,蘇苑娘也是同樣想著怕是常伯樊回來了,她想著就已往門邊走去,一等丫鬟拉開門,她就邁腳跨過門檻,想去大門邊上迎一迎人。
冰天雪地寒風瑟瑟,常伯樊冒著那如刀一樣刮在臉上的寒風出去替她尋她哥哥,她做不了多的,去門邊迎一迎人還是應該的。
她這廂拾階而下,那廂大門已被門開啟,門邊站著一群人,為首的兩人正在低頭說著話,聽到門被拉
開,說著話的兩人抬起了頭來。
蘇苑娘看到了一張熟悉與一張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兩張臉。
前者是她的丈夫,後者……
須臾之間,雪花之中,蘇苑娘熱淚盈眶,門邊的蘇居甫看著那在潔白的一片雪當中亭亭玉立的小娘子,看著如豆大一般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奪眶而出,此前還笑著的男人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