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相熟的跑腿過來門邊,南和看到,速往門邊去,聽罷急急過來在家主耳邊低語了一句,就站回了原話,遠視堂外動靜。
“苑娘,”常伯樊的位置與蘇苑孃的位置僅隔著一張高案几,他探過身去,蘇苑娘就在他的身側,“文公家的不來了。”
這備的禮也就可少送一份。
蘇苑娘淺額首,當是知道,過了片刻,她方反應過來,跟常伯樊低首道:“本也沒備他的禮。”
知道來不了。
這可真是實誠,常伯樊笑嘆了一口氣,玩笑道:“就兩個人了。”
“人貴精不貴多。”不知道來往與利害關係的,一個不要也無妨。前世的常家,又有幾個人幫了他呢?最後幫到他的,也是那極聰明的,是以那些愚笨的一個不用又有何關係。
堂外人聲嘈雜越發明顯,料來人也是近到跟前了。身旁之人眼睛清靜,神色淡泊,這等樣子,與其父遇事不慌的容貌肖像了□□分,常伯樊在看過她多眼後,方收回眼,揚著嘴角看著門外笑道:“可都是下了大力氣的。”
有的註定是白搭了。不過白搭也無妨,世事難兩全,外人多等命運垂憐,像他這等無法坐以待斃者,就是用砸的,也要砸出一個時機來,如此豈可能無浪費?
“不可惜。”聽到他的話,蘇苑娘回道,沒什麼可惜的。
常伯樊頷頷首,臉上笑容不減,他的苑娘自是懂他,就是不懂,她身為岳父的女兒,胸中自有丘壑,與他多有契合之處。
常伯樊心痛她對他的無所求,但不知為何心底某處也因此鬆了一口氣,這讓他對她更是百感交集,牽腸掛肚。
“老爺,夫人,來了,來了……兩個文曲星爺都來了。”就在此時,有僕人滿臉喜氣大喊著跑來,他後面,跟著一群被常家家僕彎腰恭迎進來的人。
“有長輩。”常伯樊厲眼,看到了一同而來的有兩個族老,還有兩家的長輩,先是站了起來,朝坐位上的妻子道:“苑娘無須過於多禮。”
欸?蘇苑娘不解,偏頭朝他望去。
常伯樊伸手出來牽她,“這正是你豎立一族之長夫人身份的時候。”
是了,蘇苑娘起身,“曉得了。”
常伯樊因她的回答嘴邊笑意加深,等回過頭去,看著往門邊而來的人君,他笑容減淡,鬆開她的手,帶著不過不失的淡笑往門邊走去。
“恭迎諸位長輩光臨我府,太白叔,太新叔,伯樊在此恭賀太新叔金榜題名,往後前程似錦,歸叔,笠兄弟……”
“兄長叫我三笠子就行,這是我在家的小名,父母兄嫂皆是如此稱呼於我。”常笠忙回道。
“還是笠弟罷,你年弱我一歲,年紀輕輕就已這等表現不俗,乃我常家大幸,我作為族兄也是於有榮焉。來,各位長輩,族兄弟,還請入內就座。”常伯樊把走於身邊的妻子納於身後,等他們進去入座。
“客氣了。”
“家主客氣,客氣。”
一半人先進去了,唯獨常太新帶著妻兒站於旁側,等人進去的差不多了,帶著妻子跟常伯樊打了個拱手,笑道:“多謝家主成全之恩。”
“哪裡的話,太新叔此言嚴重。”常伯樊避過半身,又回以拱手道。
“當家媳婦,勞你們夫妻倆替我們家官人費心了。”衛國夫妻之間相稱,妻稱夫,平頭百姓以良人相稱為之,只有有官身者,方才能稱官人,太新之妻已乃是半徐之婦,這番話出來真誠實意又有些羞澀。
她等了半生,方等到官夫人加身,這段時日已不知喜極而泣幾回了。
“哪裡。”被太新夫人以禮相待的蘇苑娘後退半步,回了一禮。
“快給當家的叔父嬸孃請安。”這廂太新夫人忙推兒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