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明白了沒有,他今兒是為你,還是為了討好你爹,要我們家在京中的根底?”
“許是為我罷。”蘇苑娘頓了半刻,低聲道:“至於家裡的,他是爹爹的女婿,哥哥的妹夫。”
有關於蘇家的光,他早已沾上了。
蘇夫人聽著她低落的聲音,終究說不出那等讓她以心換心的話來,她這個女兒,情竅才開,她若是真把心思都放到了女婿身上去,等到有一天女婿變心之時,又有誰來把她被人扔掉的心撿回放回原位呢?
在她還沒未嘗過七情六慾,沒見過太多人之前,這話她不能跟她的痴兒說。
頃刻間蘇夫人就有了決擇,與女兒笑說道:“你知道這點就夠了,平日在家裡,少跟他拗氣。”
“我從不與他拗氣。”
“那他跟你說話,你要多說幾句。”蘇夫人焉能不知女兒性子,換了個說話道。
果然,蘇苑娘遲疑了,半晌後,她頷首,
答應了下來。
常伯樊有時老問她話,他在家時,她不是在畫畫寫字,就是在默讀書本,有些許嫌他聒噪,便充耳不聞,久而久之,常伯樊也看出來了,在她身邊的時候話就少了。
蘇苑娘隱隱約約覺得哪兒有些不對,但說不出來,經母親一說,她有些明瞭了。
他在為她,想靠近她。
她並不想,遂以把他那些難以出口藏在細碎話下的情話忽略了,等到有朝一日他不再說了,也就是說,他就放棄了。
上輩子的常伯樊最後就放棄了,兩人之間唯剩她能看得見的他的眼淚。
想起來真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