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道。
“歸伯,慢走。”常伯樊相送。
常隆歸朝他拱手,“多謝家主對我等的關照。”
他看了看常伯樊身後半步的秀美女子,遲疑了片刻,末了還是抬起了手拱了拱:“多謝侄媳婦。”
“叔爺,六公,我先走一步。”
比起這兩個長輩,常隆歸正值壯年,來回奔波一天是受的住的,常文公和常六公也早安排了家中人多送一程,但常隆歸是裡頭最大的,因此也拉住了常隆歸多說了兩句,讓他路上幫著看著自家的孩子一點。
等常隆歸跟隨而去,門前的煙已散去,不過前方熱門趕路的聲音依稀傳來,站在門口的人等了一陣,等到聽不到聲音了,才在常伯樊的相請下入了門,去用早膳。
大堂此時已不像之前擺了兩排椅子,現在椅子撤下,在大門明朗的地方擺了一張八仙桌。
送出去了一半的人,現在只有常文公和常六公兩家的人,族裡祭師家兩人,還有常孝珉和另一個族裡有功名在身,與常伯樊常孝珉平輩的族兄在,加上蘇讖,在場有十個人,八仙桌一般坐八人,但十人擠擠也坐了,再開一桌也無必要。
在場中人,就她一個女眷,要是前世,蘇苑娘也就託詞走了,但現在她安之若素跟在她父親身後,沒人開口她就不打算要走。
她想跟她爹爹多呆一會。
“苑娘,跟我們一起用罷?拿張凳子坐我旁邊。”等到上膳之間,常伯樊笑著朝亦步亦趨緊跟岳父不放的妻子道。
“是。”
蘇苑娘喜歡他這句話,她答得很快,還朝他有禮地福了一記。
“小粘人精。”蘇讖大笑,回頭捏了女兒的耳朵一下,回頭與常伯樊搖頭嘆道:“小時候就粘我,往後就粘你了,唉。”
他說得頗有些傷心。
“此子秀外慧中,難怪蘇公對她疼愛有加啊。”常六公撫須笑道。
“唉,”蘇讖搖頭笑嘆,“我就這一個掌上明珠,往日也是嬌寵得過了,讓六公見笑了。”
蘇讖談笑風生,等到早膳上來了,還親自給女兒挑了個素包子過去放到她碗間,用膳中間跟人說著話也不忘多看女兒兩眼,直看得那與常伯樊平輩的族兄眉頭跳個不休,當中有一次他著實是看不慣就要張嘴道蘇公為人的不體面,卻被坐在他旁邊的族弟常孝珉狠踩了一腳,被他警告地看了一眼。
這人忍下了,等到膳畢,諸人告辭,家主帶著他那個蘇公去了後院喝茶,還未出常府的門,這位族兄對著常孝珉劈頭一頓說:“你們給他的臉是不是太大了?他就是老狀元又怎麼了?他不過就是曾經高中過,他女兒難道還是什麼金枝玉葉了,得供在我們常家祖宗案桌上了不成?”
“文公老祖,還有六公,我看你們是鬼迷了心竅!這三個名額怎麼了?還是他蘇家賜給我們的不成?就幾句好話而已!”那族兄氣極,唾沫橫飛,說話毫不客氣。
常孝珉被他噴了一臉口水,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摸了摸肚子,“孝元哥不必生氣,今天也不是什麼大事,老狀元賞臉上門指點我們家才子上京,伯樊弟媳婦是他親閨女,弟媳婦作陪,也是為我們家好。”
“哈哈,”可笑至極,常孝元仰頭假笑了兩聲,陰陽怪氣回道:“為我們家好?我看是有些人想抬舉討好一些人,就連祖宗身份都不顧了吧?諂媚,沒風骨,這還是我們常氏一族的家主府,羞煞我也!”
“哈哈,”常孝珉也笑,“孝元哥,瞧你說的,說起來這次沒讓你也去,是你沒趕過來,欸欸欸,哥,這柳風堂的小花娘滋味怎麼樣?自打她火起來,我還沒去過呢,你快跟我說說。”
因夜宿花柳之地沒有趕上族會的常孝元頓時臉色鐵青,憤道:“不可理喻!”
說罷,他欲要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