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之前,呂蘭芬心裡忐忑,想著與其在家裡坐立難安反反覆覆,還不如來本家府裡守著,反正兩家來得也不遠,一來一去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
她來得勤,沒想打了易氏的眼。易氏就蘇苑娘嫁進常家那晚趁著熱鬧跟著女眷們進去過一回就沒被請進去過第二回 ,她原在家裡跟家裡婆婆和妯娌放過話,說蘇苑娘和她好得很,這下出來個呂氏進了飛琰院她卻沒去過,未免被人小看。她本有在蘇苑娘面前提出要去飛琰院看看,又在蘇苑娘那對鬼眼睛下碰了壁,她也有幾分急智,山不就我難不成我還不能去就山不成?是以她就等著易氏前腳進門她後腳進,同是一族的親戚,沒有道理前腳呂氏進了,她長壽公家裡的媳婦兒還不能後腳進,那蘇苑娘再蠢,想來身邊人也會提醒她做全臉面。
她這一進去,也就坐實了她跟蘇苑孃的好。
這廂蘇苑娘一聽說呂蘭芬上門,就讓這堂嫂來飛琰院,沒想人剛進她的書屋,就聽下人來報,文公家的長孫少奶奶到了。
“咦,湊巧了,還沒這麼巧過。”呂蘭芬笑著朝蘇苑娘望去,“我聽說孝興家的弟媳婦這段時日來得勤快,跟
你好得很。”
易氏乃文公長孫常孝興的媳婦。
跟她好得很?蘇苑娘頓了一下,先朝丫鬟道:“就說我有客,今日不方便見客,請興嫂子改日有空再來,如若她說她能等,你就讓人先請去客堂。”
知春道:“是,奴婢這就去。”
“等等,讓三姐跟著一道去。”
“是。”
知春退下,蘇苑娘朝面帶笑容的呂蘭芬看去,“沒有好得很。”
“啊?”
“沒有好得很。”蘇苑娘重複。
她自是知道這是易氏的手腕,跟她好,給外人一種自己八面玲瓏的假象。
與誰都合得來,這就是人緣好。
人緣好了,面子就好了,自有人會披著這層假皮狐假虎威。
說來這借勢之事十有八*九的人都會做,但易氏表面對著蘇苑娘笑嘻嘻,但她眼睛裡的不耐煩和厭惡沒有徹底藏住,時常會在以為蘇苑娘看不到的地方對蘇苑娘嗤笑不已。
不屑就不屑,易氏要是自此不來了,蘇苑娘也不會如何,但易氏非要來,還要算計到她跟前讓她知道,蘇苑娘也不想讓人誤會。
“那……”呂蘭芬跟她相處日久,很明白她在某些方面的“直”,這時她有意討好,便問道:“日後要是有人問起我這個,我跟人解釋一句?”
“好。”蘇苑娘直接點頭。
呂蘭芬被她逗笑,攔住嘴低頭笑了一陣方喘過氣,又抬頭樂道:“你啊你,還真是不怕得罪人。”
“怕的,”蘇苑娘搖頭,淡道:“如若不怕,早趕出去了。”
呂蘭芬搖頭,“我們臨蘇這一系,就只有那一個老祖宗了,文老祖不好得罪,你啊就忍忍,千萬別對上,鬧大了就不好收拾了。”
“知道。”蘇苑娘點頭,越是不叫的狗越會咬人。前世文公能沉得住氣,不管常家好壞不輕易出山,這可以說他深明大義不持老賣老不以身份壓人,另一個則說明他沒有把家族置於自己之上,一個把自己、自己的家看得很重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他就會咬人。
現在的常伯樊也好,她也罷,是壓不住此人的,哪怕是蘇家也沒有壓制他的力量。
倒是等他孫子進了官場,就有餘地了。
且先敬著。
“我也沒什麼事,要不我先走,你去見她,明天我再過來。”呂蘭芬起身道。
“若不,你跟我去客堂坐坐?”蘇苑娘提議。
“也好。”呂蘭芬點頭。
走在路上,呂蘭芬忍不住好奇,多了句嘴,“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