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鐘聲一響,整個臨蘇城的人能來的都來了。
抬祭品往宗祠的路上擁護不堪,好在常家提前就派出了開路的僕人在前開路,這一路才得已通行。
饒是事前已做了那萬全的準備,也總有那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一個常家族人突然病發,叫走了蘇苑娘身邊的寶掌櫃,等蘇苑娘安排好轎子送走了一道去宗祠的內眷,到她就只剩一輛無人抬的轎子了。
“奴婢不知寶掌櫃哪兒去了,找都找不著。”整整半天,不知見了多少人,之前一群人圍在大門前,知春還要找才能在人群當中找到他們娘子,現在人一送走,卻連多餘的一個下人也找不到,知春混亂極了。
“這邊這邊。”說話間,與知春一道出去找人的胡三姐拖了兩個人跑來,她身後還跟著氣喘吁吁追趕他們的通秋。
“娘子,我找到人了。”三姐兒拖著人跑過來,見他們太慢,便腳下用力,一帶二,把人強行拖帶了過來。
那兩個下人一到跟前,當下腳一軟,跌倒在地。
“知春妹妹,你沒找到人?”胡三姐一看人不齊,轉身就跑,“娘子我再去找兩個。”
說完她一陣風地跑了,通秋還在半路,等三姐兒從她身邊過去,她不知是跟上還是回娘子去,茫然了一陣,等看到娘子朝她招手叫她回去,這才得了主心骨,朝自家娘子跑去。
沒多久,不知三姐兒又從哪找來了兩個,驅趕著他們抬轎,半路見抬轎的人有氣無力,三姐兒著實看不過眼,還上去幫著抬了幾步,如若不是知春拉扯,她還想抬到頭。
壯丁們被她這個娘子一激,一步都沒臉歇,竟也沒比那前行的慢,很快把轎子抬到了祖祠處,還早了半數先出發的幾步。
蘇苑娘還能招呼後到的半行人,帶她們去女眷停留的亭子等候吉時。
祭祖的主祭沒有她們女眷的份,只有等到禮畢進宗祠向列祖列宗獻祭品的時候,她們方才能隨獻禮一道一併進去。
很快吉時就到了,鑼鼓聲和鞭炮聲響震天,之後這次有主掌禮賓的同氏族人過來知會有身份的內眷上前去拿供品,進宗祠祭祖。
蘇苑娘緊隨在前面的兩位族老老夫人後面,拿了一盤供果。
前去抬供品的人太多,她回身的時候,突然莫名有人在她後面伸了一腿,攔了她一腳,蘇苑娘險時栽倒,就在轉瞬間,她穩住了身形,當下按直覺邊上伸了伸腳,往下狠踩了那地方一腳,隨即也不管踩沒踩到人,雙手奉著供品,跟在了前面族中的兩位老夫人身後。
“哎呀……”她身後,有人哀叫出聲,倒在了地上,連帶帶下了她身邊的一波人。
惹得那出事的婦人一狼狽爬起,朝那最先倒下的婦人怒道
:“唐桂花,你擠什麼擠?就是你,你先擠過來的,你是不知道按規矩來嗎?”
供桌前因倒下了幾個人一團亂,等蘇苑娘前面三個人跟著族中先入宗祠的男丁魚貫進了祠堂,後面的人尚未跟上。
先進去的是族中身份最為要緊的,族老首當其衝,等三份供品單零零呈到供桌前,後面就沒了動靜,就是那慈眉善目的長壽公常文公,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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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祠後面之事,近乎無聲。
蘇苑娘一路未出一聲,被寫到族譜上的時候,她被叫上了前,該跪則跪,該磕頭就磕頭。
出來後,一看到那被撤下的供桌前跪著的婦人,她轉身就走。
她先回了常府。
後面有人問道她,也皆知她回府主持之後的家宴去了。
一回到府裡,就有人過來要見蘇苑娘。
來人是常守成的兒媳婦,那跪在供桌前的婦人的嬸孃。
蘇苑娘沒見,忙著處理內務的事,讓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