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娘在路上多催促了兩次,他們比常伯樊原定的第三日傍晚要早了半天,在中午趕回了臨蘇城。
他們從城門直奔常府。
常府這幾日由常六公坐鎮,當家夫妻一進門就是進了大堂等他,常六公一得訊息就帶著長子常太白趕了過來,進門一看當家媳婦也在,就讓下人去請太白娘子過來。
“六叔公,太白叔。”常伯樊一見他們,拱手禮道,蘇苑娘跟在他身後,隨著他的喊聲朝這倆人一福身。
“大當家。”常六公、常太白連忙回禮。
“還請叔公和太白叔叔給小子說一說這幾日小子離開的事。”
常太白忙接話:“就由我來跟你說罷,這事從你們早上離開開始,你走之前吩咐當家媳婦的丫鬟去廚房準備補身的早膳,那邊老大人早吩咐了人守著,這才偷聽到他們悄悄商量著下藥的事情……”
常太白所說的與常伯樊之前得到的訊息沒有出入。事情是由常伯樊走之前拋下的誘子開始,他早先已大張旗鼓說要帶蘇苑娘出門,這訊息只要是府裡親近的人都知道了,那天早上廚房得到訊息說當家的要帶夫人出門,路上奔波,早上要用頓好的,常伯樊本來就已知道廚房那邊出了貓膩,猜想廚房那邊會當這是個好機會會動手,果然不出所料,廚房那邊在給常伯樊用的肉湯裡下了藥,這廂寶掌櫃已帶著三個大夫守著驗食,一驗出東西來,就按常伯樊之前留下的話,去蘇府請了親家爺過來主持審問。
薑是老的辣,蘇讖只花了半日的功夫就讓廚房的人供出了蔡氏,只是沒想到方縣令不知道從哪得到的訊息在午後過了不久就上府強行帶走了蔡氏。
“這幾日老漢每天都去縣衙問訊息,但縣衙那邊不讓我見孝松娘子,說縣令大人這幾天忙別的大事,要過幾天才會挪出時間來審到這案子,讓我們稍安勿躁,且等幾天。”常太白一說完,常六公撫須苦笑連
連,撇過頭去道:“慚愧,當時縣令臨時上門非要帶孝松娘子回去審問,給常府一個交待,我攔了又攔,還是沒攔不住。”
岳父都沒攔住的人,豈是一介老人能攔住的?常伯樊沒有怪他的意思,點頭道:“伯樊知叔公已盡力。”
“倒是孝松這幾天沒什麼動靜,在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也沒鬧事,我早上才過去過,也沒問我他媳婦的事。”常太白又道。
說到這裡,他媳婦來了,在常伯樊身邊靜坐著不語的蘇苑娘這時站了起來,看著她走近。
“爹,大郎。”太白娘子見過公爹與丈夫,忙揚起笑臉與常伯樊夫妻道:“大當家和當家媳婦回來了?”
“嬸子。”兩人與她見過。
一見過人,不等常伯樊多說,蘇苑娘先開了口,“嬸子,我們旁邊說話罷,就不打擾叔公叔叔他們和當家說話了。”
“誒,好。”
太白娘子與她去了偏堂。
一坐定,在外邊候著的明夏帶著通秋忙進來奉茶,蘇苑娘看了她的這兩個丫鬟一眼,見她們神色還算好,心便安了不小,與常六公家的大兒媳婦問起了她想知道的事來。
“嬸子可知出事那邊家裡有什麼異動?例如那天出進的人有什麼不同尋常打眼的,嬸子可有知道的?”
太白娘子見她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可算是領教了這長相柔美,一身端莊的當家媳婦身上的殺伐氣了,以前可真是見少了,不知她的真面目。
“不瞞你說,”她問的太直接,太白娘子亦沒有了打馬虎眼的心思,“方縣令上門上的太及時了,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差了家裡的人去過問之前有沒有出去通風報信的,一查府裡還真少了個人,是馬房那邊一個叫喬大葉的馬伕,他是府裡的家奴,上有兩老,下有四個小的,一家八口都是家裡的家奴,我當天實在是想不通,他怎麼就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