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苑娘朝三姐看去。
她起來後,三姐說今兒姑爺去碼頭邊的作坊去了,晚上可能來不及歸家,讓她自己自行用膳,不用等她。
娘子一看過來,胡三姐立即道:“今兒姑爺是回來的早了點,進房看了您一眼,出來就跟奴婢說今兒有事去碼頭,晚上不能回來陪您用膳,讓您先用,不用等他。”
“你去碼頭那邊送下訊息。”蘇苑娘朝旁馬功道。
“小的知道了,這就去讓旁三去。”旁馬功也鬆了口氣,主母這邊總算是知道爺具體在哪兒,要不他就跟只無頭蒼蠅,得打發不少人到處去找人送訊息。
“沒事就忙去罷。”事情多,蘇苑娘就不多說了。
“那小的暫且告退。”旁馬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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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州城汾州府裡的官差來報喜,蘇苑娘身處深宅,也感覺到了那份震動。
鞭炮送出去未過多久,估摸著擔子剛到府上,這三家相繼來了人跟主府報喜,看樣子是剛謝過官差,就讓人過來報信了,也是過來請常伯樊過去的。
這大體上的臉面是要做的,蘇苑娘讓人回了信,說家主已經在得信趕過去的路上,這廂旁大管事又是備禮又要親自送禮,分*身乏術,蘇苑娘叫來了自家的胡掌櫃,讓他去城裡最好的酒樓去訂幾張桌子,又吩咐了人去庫裡把那十年份的汾酒抬出三壇來,送去酒樓,另又差了人去尋常伯樊,把她訂了酒樓送了酒的事情送過去。
這一通忙,常府得力的人出去了一半,剛出去打聽訊息的三姐喘著氣回來,路上都沒碰著幾個人,一進飛琰院,她的大嗓門就起來了,人未到聲已至:“娘子娘子,聽說整個汾州就我們臨蘇中了三個狀元,知府府裡的師爺都過來報信了,來了好多大官,好多人都過去瞧熱鬧去了,路上好多人,都是去我們常家的那家大人家的。”
這……
蘇苑娘前世還真沒經過這種場面,但類似的卻是碰到過的,不等三姐進屋,她跟知春道:“把記糧食的本子給我拿來。”
撒禮辦酒吃席,這三家大概就文公家底氣足些,常六公和常歸伯這兩家,只能先來公中借了。
這種的不能算支,只能算借,但帳目一定要清楚,省得事後牽扯不清,徒生糾紛。
“是。”
知春去,三姐進,胡三姐一進來就劈里啪啦,“娘子,好多大官,我的天爺,聽說大官腦子長
的特別大,那麼大一個……”
三姐比劃著,把頭比得如同籮筐那麼長。
站一邊侍候的明夏眼珠子突出來,倒抽了口氣:“天爺!”
那麼大,難怪是大官。
三姐手舞足蹈,興奮不已,蘇苑娘點點頭,當是知道,眼睛朝耳房那邊看去,等知春拿過來帳本。
“娘子,是不是大官都有個大腦袋?我老孃說,腦袋大的人,才有聰明相。”三姐唾沫橫飛,手中的大腦袋越比越大,解說得異常投入。
“沒有那麼大,”像她爹,衛國的老狀元,腦袋也就一般大而已,蘇苑娘提醒她,“你看我爹爹就很平常。”
“是啊,”胡三姐恍然大悟,他們蘇府老爺,以前可是京裡的大官,比州府裡的大官可還要大,腦袋也不是太大啊,好像就比一般人大一點點而已,“這麼一說可不是,這外面的人不對啊,亂說,我們老爺腦袋就不是很大。”
百姓眼裡,但凡當官的,無不是長著三頭六臂,令人畏懼,當官的也皆多也想讓人這般認為,當這是威嚴,蘇苑娘以前見的多,也知道了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也不覺得稀奇,心思沒放在三姐的話上,但知春把帳本一拿來,她就接過來了。
知春認不出到底哪本是記糧食的本子,把一疊都搬了過來,正要請罪,卻見她們娘子已經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