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紛紛為之側目,便連正拿巾帕擦著臉上酒水的常伯樊也朝這老者看了過去。
這老者巍然不動,一身正義凜然,接著朝常孝松聲色俱厲道:“你還想胡鬧到何事?眼見地見家族有了起色,你是不甘心是罷?跟你那個爹一樣,非要把族裡人的血全吸乾了才會知足嗎?”
要說這老者前面的話還讓人側目,這番話一出來,在場的常家人,不管是與本家在五服內的,還是在五服外的,皆安靜了下來,更有甚者,朝常孝松看去的眼裡帶著顯眼的怒氣與兇光。
“七叔說的對,正是此理。”突然間,有一人站起,朝那儼然呆愣住了的常孝松接而厲聲道:“孝松,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面,是由得了你胡來的日子嗎?你們夫妻倆一個兩個不是鬧就是哭,是想嚇唬恐嚇誰?”
“我……我……”常孝松一臉茫然,看過那一張張以前與他推杯換盞,推心置腹,宛如再親不過一般的兄弟叔伯,不明瞭為
何才短短不過半年,他們就變得跟不認識他了一般。
他不是他爹,他可是他們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的呀。
“好了好了,”這廂有人過來打圓場,“孝松弟啊,我看你氣色也不好,讓老哥哥陪你屋裡頭坐會去。”
也不管常孝松答應與否,這人朝旁邊一使眼色,幾個人齊上,連抱帶拖,架著傻著的常孝松往旁屋走去。
常伯樊的小廝倒是鬆了手,退在了一步。
“來來來,喝酒喝酒,六公,什麼時候開席啊,您看這吉時也快到了罷?”人一走,與常六公、常伯樊同桌的一人迅速打岔道。
“到吉時了,來人,把殘酒撤下。”六公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笑眯眯站起,朝通公拱手,“有勞通弟幫為兄一家通報天地與列祖列宗一番。”
開席之前,要先祭天地祖宗,六公一說,一身的冷肅通公抬頭看了看天色,點了下頭,走向了正堂前擺著的神位牌位桌。
一番唱詞,常六公夫婦倆領著在場但凡常姓人者朝神位拜過,等鞭炮響過,又等老爺子常六公一說開席,大宴開啟,直到午後近申時方散。
臨蘇城但凡做席除了婚嫁娶還有白事有所不同,但凡雖的喜宴開的皆是午宴,午宴接待所有親朋戚友,除此之外,晚上還有一頓,招呼著近親與來幫忙的人。
這次是常家的登科宴,來的幾乎都是常姓族人,是以晚上這一頓留下來喝酒吃飯的人跟午宴差不離幾許。常伯樊欲走時,常六公再三請他留下吃完晚席再走,還是被常伯樊借鋪子中的事實在脫不開太長時間的身為由推拒了下來。
等他們夫妻倆一走,好幾桌的人就他議論開來。
“七叔,”有人冒到之前仗義執言的老者身邊,急急道:“家主跟你說什麼了?”
他們一雙眼睛可都看見家主走之前,來他身邊說話了。
“說什麼了?”老者吊著眼睛看著他,“你們這些個尖耳朵能聽不到?”
就是來道了句辭行,在他身邊的人皆聽到了,更遠一點的也能聽到一點,就是不相信家主就是簡單來道一句別。
“呵呵,呵呵,”來人傻笑,“我們這些蠢瓜蛋能聽到什麼?七叔,您可是我七叔,您可別瞞我,家主可說要給你好處?我看您家路子哥就可以到鋪子裡去謀個掌櫃的活計,我看路子哥就合適得很。”
這人家還沒說,他就給安排上了,這老者能出這個頭,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聞言吊著的眼睛吊得更高,斜睥著來人道:“你有本事安排啊,那你給安排去,家主可沒說這個,他就是來盡個禮數跟我辭個行。”
來人笑了個前仰後倒,指著他道:“您可別說笑,在場這麼多他要叫一聲叔伯爺爺的長輩,他就專挑了您過來道別,小子可不敢以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