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而是讓南和抱著他的衣裳來說是讓她的下人去洗,還讓她挑一種她聞著好聞的香味的,蘇苑娘一想她日日要見他,不能害著了自己的鼻子,便捏著鼻子挑了。
他可聰明瞭,但他今日沒有逼她跟父母要回嫁妝,蘇苑娘就鬆了一大口氣,比往常看他要順眼多了。
“剛才和岳母在笑什麼呢?”常伯樊一坐下就笑道,還颳了下她的臉。
蘇苑娘覺得被刮過的地方癢,拿手絹擦了擦,“不知道。”
她說著,娘就笑了。
常伯樊拉下她的手,“今日見到他們,高興了?”
“高興。”
“那見到我,高興嗎?”
沒有高興,還嚇了一大跳,但這麼說他會不高興,蘇苑娘便沉默不語。
她小臉面無表情,常伯樊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在心裡嘆了口氣,伸手抱過她坐到腿上免於馬車震盪,把頭擱在她頭上道:“傻娘子,什麼時候你心中才會有我?”
怎麼說這種話?蘇苑娘又被嚇了一大跳,背挺得直直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定定地看著空中一點,不敢看他。
“好了,沒事,坐好。”常伯樊一看把她嚇得一激靈,顧不上傷心,忙安撫。
蘇苑娘被他的手順著背,如被針扎,坐立不安,說話也結巴了起來:“我……我心中有……”
這話說來很不對,是假話,後面的“你”字僅一個字,但蘇苑娘著實說不出口,有些沮喪地垂下頭,心想
著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想和離的事了。
她是想和離的,但現在不好和離,兄長在京的事不知道有沒有好,她可別在這時候給兄長添麻煩才是好。
“好了好了,有我無我都好,”見她沮喪,常伯樊一下子就心疼了起來,忙把她抱入懷安慰:“是我說錯話了,我一開始就不該問。”
蘇苑娘半晌沒說話,等到馬車慢了,常府近了,她方才抬起頭:“常當家的,我往後會補償你的。”
常當家的一挑眉,看著她再認真不過的臉,緩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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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日,常伯樊早出晚歸,蘇苑娘聽旁大管事說族裡這幾天事多,老請常伯樊過去,還有臨蘇外面的常氏族人已經有人知道了臨蘇族人去京中赴考的事來臨蘇了,這事還是臨蘇這邊的族人給通風報的信。
“夫人,關於通風報信的事,我聽下邊的人說,是那幾家沒選中的人家散的風,散出去好幾封信,我看用不了幾日,就會陸續有人上臨蘇來。”旁馬功這日過來跟蘇苑娘交待庶務,等到請示完府中一些採辦排程後道。
到時候老爺的麻煩就更多了。
好好的好事,變成了壞事。所謂家大業大就是麻煩大,旁馬功上任才一些日子,就或多或少被一些人敲打過,連來歷不明的人都敢在他面前威脅他讓他眼招子放亮點,手裡放鬆點別什麼人都管攔。
常家的管事難做,常家的家更不好當,旁馬功現在也懂了小伯爺為何要把他調到常府來的原因了。
沒他把著,當著攔路虎攔住各路人馬,夫人怕是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蘇家那邊不好交待。
“早晚的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蘇苑娘倒是毫不奇怪,想來常伯樊也不會奇怪。
從他做決定的那刻起,他就應該想到了這些後果。
“他們也不想想,就是告知了他們,等到他們來,黃花菜早就涼了,”旁馬功卻是沉不住氣,“老爺是想著有一個機會就把握住一個機會,常家能不能起,就在這幾個機會間,小的也是想不明白,這簡簡單單我一個下人都能想明白的事,他們怎麼就想不清楚了,還千里迢迢過來鬧,圖什麼!”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鬧鬧有錢呀,